沈风爱怜地看着身边的人,原来真的是爱上他了,爱上了他那股傻傻的勇气,爱上了他的那份洁白。就像是一阵微风一样,在不经意的享受过之后,才会慢慢知晓那味道是绵远悠长的,可为时已晚。原来在这之前早就爱上了他,只是自己没发现而已。
而爱在最初时,之于每个动情的人而言,仅是吹进心中的一丝暖风罢。轻轻掠过眼角眉梢,让人难以察觉,失去后又那般让人难忘。
在沈风的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自己家的小区门口,这段路在平时看来实在太短了,短到他想再来个几回。可是再来个几回,早就没人等他了吧?
把车子停好,然后把小崽子抱起来上楼。苏和在他怀里不安地扭动了几下,最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式又一次睡着了。
沈风进家第一件事就是把苏和的衣服扒下来,然后带他去了浴室。苏和老实地贴在他身上没乱闹。沈风怕他难受,只想赶紧洗完让他躺床上好好睡。
洗完后拿着浴巾包住他直接朝卧室走去,轻轻地把他放在床上,又用浴巾仔细地把潮湿的地方抹干,沈风这才上床抱住他。让他躺在自己的怀里,空调的温度打到最舒适的程度,然后闭上了眼睛。
早上沈风是被苏和折腾起来的,小崽子翻来覆去地睡不安生。沈风只能试着把他喊醒问他到底哪不舒服。
苏和早晨有些昏沉沉的,头疼,胃也不舒服。才勉强地挣开眼,就看到了面前是沈风一张放大的脸。昨天的事他是有点印象的,可是现在太过清楚,让他有瞬间的茫然。
“怎么了?告诉我哪里难受,要不要去医院?”沈风担心地问道。
“怎么是你?”苏和用沙哑的嗓音惊讶地问他。
“昨天你喝多……”沈风还没说完就被苏和突如其来的话给打断了:“对不起,我不想陪你玩了,很累很不安。”
“这事等你好了再说好么?”沈风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必了,我还得去上班,就这样……”说着苏和就要撑着身子起来,可是头太疼,让他的动作慢了半拍。
这已经有足够的时间让沈风抱住他了,用手紧紧地箍住他,沈风吻上了他胸口。认真地,虔诚地,不带一丝欲望的吻。
苏和的身上僵住了,只能任他抱着任他吻着。最后沈风说:“咱俩就这样过一辈子好不好?”
苏和听了什么也没说,他又能说什么呢?同性之间的爱情除了信任之外还有什么?
“糟糕透了,我爱上你了…在我没意识到之前就爱上你了…”沈风略带痛苦地喃喃说着。
苏和轻轻抚上了他的背,他的背线条很美,以前每次和他做爱时,苏和总爱用力地把指甲掐进去。因为只有那样,心中才会有安全感。
沈风叹了口气,有些痛苦地皱了皱眉头。
“嗯?”苏和紧紧搂住他,把刚才忍不住流下的激动的泪水蹭到他肩膀上。
“没…只是觉得委曲你了,我不知道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沈风是很久很久没说过那个字了,到前一刻他也都无法理解那到底是什么,只知道离不开了放不下了。
苏和听了主动地攀上了他的脖子:“就这样好好地过日子不行么?那么多迷惘的事又能想明白多少?就像我喜欢上你一样,正好是你那就是你了。”
眼前的这个人让沈风舒服到心里去。苏和不是没有挣扎,不是没有怀疑,他只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罢了。豪不留情地离开,又如此般的回来,不是他没有骨气,他只是不想后悔。或者这只是他太幼稚,或者是童年时独处的阴影。其实他内心是发了疯的想要那种有所依傍的归属感!
沈风紧紧搂住他,年轻男性的气息萦绕在鼻间。难得见他认真的表情,苏和轻轻地搂住他的脖子送上嘴唇,舌头火热地缠在一起,一直到两人再不能呼吸。
苏和喘着气问他:“沈风,我们都不是天生的同性恋吧?”沈风听了沉默好久,然后认真地点了点头。苏和脸上闪过一抹忧伤的神色,他无言以对。
夏日早晨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在他们的床上,一夜宿醉让苏和本就白皙的皮肤白的近乎透明。
他下床走到窗户旁把窗帘拉上。房间一瞬间暗了下来,沈风从床头柜上拿过一支烟点燃。苏和爬上床蹭到他身边,沈风抱住了他。
两人之间隔的那层纸终于捅破了,沉默的坦诚。在沈风抽完第一支烟的时候苏和问他:“我是不是对感情太执着了?”
沈风不置可否。苏和此时像是又回到刚发现自己喜欢上沈风的时候了,无力且茫然。也许这本就是都市人的悲哀之处,物欲横流里谁会予谁一点真心?活着最最可怕的就是认真,能对得起自己的心是多么的难得。
良久,苏和用有些茫然的声音说:“沈风,要怎么办,我很无助很无助……”
沈风紧了紧怀抱,心疼地安慰他说:“有我在呢。”苏和把头深深地埋了进去享受这片刻的温存,沈风在他耳边轻声说:“我爱你。”苏和想外面的阳光一定很灿烂。
像是一个放满各色装饰画的密闭空间,所能感觉到的美是与世隔绝的,是独自体会才能得到的。或者只有与纷纷扰扰的的世事脱离之后,才能将最真实最动人的感情表现出来,在人前的你,又何曾是真实的自己呢?
苏和想:所谓错过,大抵不过于此。对别人眼光的妥协也就是对自己人生的放弃,而坚持下去有多难,也只有自己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