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古池的穿着跟平时很不一样,古池的衣柜全都是深灰黑,平时穿衣也很符合反派气质,主打一个狂放不羁,我不好惹。
但今天,古池穿的很是休闲,整体像是亮了一个度,连眸色都变得温柔了许多。这是他没见过的古池。
古池不太自然地扯了一下衬衫的领口:“怎么了?很奇怪?”
温临玉摇摇头:“没有,很好看。”
古池听到这一句,下巴和嘴角都抬了抬。看来留那家伙一条狗命,还是有那么点作用的。
二人一道下楼吃早餐,才刚刚坐上餐桌,大门就传来了车辆的声响。
看来是有人回来了。
温临玉等了一会儿,回来的是温澄。他比前两天的脸色更差,面白如纸,好似一下就被人抽走了大量生机,面颊和手背瘦得厉害,还有那一双坐在轮椅上的腿。
温澄神色疲惫,看起来一天都没休息了,回来瞧见温临玉和古池坐在餐厅吃早餐,有点绷不住了。
“哥,你还吃得下啊?”温澄忍不住开口道。
温临玉又吃了一口菜,看向温澄,意思很明显,为什么他会吃不下?
温澄一哽,也有点说不出了,爸妈那么对温临玉,他们出事了,温临玉好像确实没必要担心甚至伤心,说不定还要放鞭炮庆祝,不过:“小溪身体也不太好了。”
闻言,温临玉拿着餐具的手顿了一下。
古池这时道:“你快死了,她也快死了。”
温澄心中一惊,随即不满地看向古池:“你说什么呢?只是生病而已,也没有那么严重吧!”
古池冷呵了一声,不再搭理他。
温临玉则是缓缓开口,问了他一个问题:“你没觉得,你和温溪的生日,跟那两个人的,太过巧合了吗?”
“还有,你的腿,为什么忽然就变成了这样?温鸿博的腿坏了,你的还是好的,他好起来了,现在腿废的人成了你。”
温澄听着温临玉这话,脑子里像是响过一道炸雷,惊得他浑身冷汗直冒。
他忽然想起,那天他去医院看温鸿博,温鸿博夸他,说收养他是他做得最正确的决定,他比温临玉这个亲生儿子强了不知多少倍,还说以后遗嘱上也要给他留不少东西。
温澄是感动的,然后就听见温鸿博叹息他的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越来越差了,怕是时日无多。
鬼使神差般,温澄便道:“如果我能替爸爸承受这些就好了。”
当时,温鸿博笑得很欣慰,如今细细想来,那欣慰中似乎还有一丝诡异。那之后,温鸿博的身体逐渐好转,他却忽然病了。
越想,温澄越是毛骨悚然。
温溪的情况,和他多么相似。一回来也是去医院看望林晚秀,同样的,林晚秀好起来了,温溪却病了。
他和温溪还只以为是不巧,谁知,却是太巧了。
他不想相信这些,可是温临玉住的那个地下室房间,还有近期来的种种奇怪之处,让他的世界观也产生了一些动摇。
难道,从一开始他被接到这个家里,就是早有预谋吗?
温澄快要碎掉了,他对这个家当然是有感情的,也真的拿温家夫妻俩当爸妈,现在却告诉他,一开始就利用,这谁能接受得了?
温临玉没有再继续说,也没有安慰他。
至于他们要不要帮忙,那也得他们自己开口,没有上赶着的道理。
吃完早饭,温临玉也有事要忙,那天从吴家拿到的那个地址,他还没去看过,总要知道,到底是谁一直在背后帮温家吴家筹划这些恶心的东西。
一高档小区内,昨天还在温家出现的那名礼仪老师,这会儿正在跟一老者汇报温家的情况。
“我去看了温夫人,那模样实在是太吓人了。”一想起来,弟子都要抖一抖,他学得不够精,但也能看出来女人遭受着怎么样的痛苦,那真的只能用生不如死来形容了。
他可不想成那副模样,侥幸被放生,他准备一会儿就开溜了。
老者似乎洞悉了他的想法,不紧不慢地甩了下拂尘:“跟了为师这么久,怎么还像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弟子被这拂尘扬起的细毛与灰尘给呛到,心说这里就咱俩,你搁我这还装啥呀,嘴上打着哈哈道:“是是是,师父您说得是,只是这回弟子感觉真的不太妙。”
“万一您这回踢到铁板了,别人打上门来了怎么办啊?那啥,弟子忽然感觉家里的媒气没关,弟子就先回去了……”
老者被他一番话气得差点扯掉自己的胡子:“逆徒!”有他这样咒自己人的吗?
“诶!”弟子应了一声,又叹了一声,他陪他师父干了不少非法勾当,想跑也不是那容易跑的。
只是他这声刚应下,大门就被敲响了。
那弟子觉得这声音像是敲在他的心脏上,闷闷作响,而老者则是不以为意:“去开门看看,是哪位顾客上门了。”
弟子怀着莫名忐忑的心情去开门了,门一打开,他就恨不得立马关上。
完了啊,乌鸦嘴了!
他就该直接溜,还汇报个什么啊汇报!弟子简直后悔死了,然而这会儿是想关也关不了,露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他把门外的两个人迎了进来。
老者还在捊他的胡须,见弟子领着人进来,还特意凹了个仙风道骨的姿势,神秘地闭目养神。
人到了,他的眼睛也刚好睁开,正准备摆出个慈祥又高深的微笑来,人就有些僵住了。
来人之一,他见过,确切来说,见过温临玉的照片,很多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