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想了想说:“我已经打听了京城里租赁屋子的,因京都房贵,且正值会试,要租像从前那种小院是不太容易,等打听到合适的,再托人接你过来。”
末了红着脸写了四个字:“思你甚之。”
写完放在书桌上,准备明日拿去寄了,再买盒京城里的胭脂一道寄回去,那日逛街的时候,被老板拉住推荐,说京城里的姑娘都爱买这款,他趁着郭兄不注意,偷偷买了一盒。
天子当晚过来,偷偷看了秾秾来的信,满脸微笑地看完,思绪一时飘到去年,还未曾见到过秾秾的那一段时间里,他附到书呆子身上无聊的时候,总是会偷看她寄来给书呆子的书信,看着看着,也通过简短的书信,在心里描绘着那一个姑娘的模样。
天子这辈子都忘不了那种感觉,还有偷偷画在信里的花儿和鸡腿,秾秾还给他也回了!
这一次,又看了书呆子的回信,他看到末尾那句“思你甚之”,不屑又赌气般酸酸地把那四个字蘸了墨涂抹得看不见了,重新写上四个字:“思你若狂!”
天子满意地放下笔,又瞧了瞧字迹,感觉与书呆子的字仿得挺像了,没有什么差别,满意地放进信封里,重新封好!
隔日去寄信的时候,瑜生碰上了点意外。
先是一个女子被人追着跑,差点摔他身上,他是有未婚妻的男子,不好与其他女子贴身接触,只好躲了过去,之后那女子又转过来一圈,找他求助,正好有巡逻的京兆府捕快经过,他帮着喊了那些捕快前去解救弱女子。
只是不知为何,那女子好似有些不高兴?
瑜生没把这事儿放心上,但回客栈的时候,又碰上那个女子前来投宿。
又跟他打了声招呼,瑜生越想越古怪,匆匆跑上楼,找郭兄。
小郭先生没见过人,不好说什么,只是让瑜兄好生读书,莫要因闲事闲人耽误时间,因为要不了多久就要考会试了。
“况且,瑜兄虽然未成亲,也是有未婚妻之人,更应该注意言行。”
瑜生当然知道这些,他都离那女子十丈远,连人脸都没看清楚。
当晚两人下去吃饭的时候,那女子也在楼下,见了瑜生又打招呼,瑜生拱拱手,连忙躲到郭兄背后。
小郭先生看了眼那女子,生得倒是好看,只是身上有些风尘气息,哪怕打扮得再贤良,那种眼神气质还是压不住的,他拉着郭兄连忙往外跑。
到了外边,才把话说开。“说不定是故意赖上瑜兄的。”
瑜生自觉自己什么都没有,只是个穷书生。
小郭先生就分析了说:“虽然你现下什么也没有,但正因为如此才好赖上,你看那些当上大官的朝廷官员好赖吗?我以前听祖父说过,京城会试殿试期间,很多成绩好前途有望的书生都会成为一些人的“目标”。”
“这些人里面,无外乎家世一般,但想嫁个有潜力的书生,以后能当官太太,另一些人则是一些特殊出身的女子,像青楼女子这种,如果能够与书生成就一段佳话,哪怕不能嫁给他做正头娘子,以后说不定也会借住书生的名气,让自己艳名远播。”
“瑜兄你前头考了四元,没有哪一回不是第一名,这在所有考生里面都是独一份,你的名声其实已经早早传开了,这些日子在客栈都有人在讨论说云州府某个年轻的四元举人……如若不是你素来低调,从没有主动现身,现在这张脸早就人人都认得了。”
瑜生听得惊讶又不好意思。
小郭先生继续说道:“不过对那些有心人来说,想认出瑜兄还是容易的,这段时间你便在房里不要轻易出去了吧,饭菜我去外边打包回来屋里吃。”
小郭先生还有更坏的猜测没说呢,他来京城时,祖父有说,一些心思毒坏的书生,为了减少竞争对手,有可能会使用各种计谋,对那些成绩好混出名堂,有望考取功名的书生下手。
美人计就是其中一种,也是比较有效且毒辣的一种,自古美人乡英雄冢,试想很多没有见过太多美人的年轻才子,一旦陷入这种美人乡里,还能有几分读书的心?
被捧一捧哄一哄,就已经丧失志气了,再叫他无法专心好好读书,到时别说提名,别提笔无力就行。
更坏的还有哄着人去吃喝嫖赌的,坏了名声,科考资格都可能被作没。
小郭先生对祖父讲的话深信不疑,更加坚定一定要好好看着瑜兄,莫让他去沾惹那些乱七八糟的人。
瑜生跟他讲白日里的事情,说他看见一个女子摔在他面前不仅不扶着,还躲了下,感觉有违君子之道,很是愧疚。
后面又说,幸好捕快在巡逻,女子求助的时候,他帮着叫了捕快。
小郭先生被他笑死了,觉得瑜兄是比自己还纯种的书呆子!
这么明显的美人计都没看出,没看出也就罢了,还让他给混过去了,愣是没碰人家一根指头,没入陷阱。
“不过对方也算锲而不舍,都追到客栈来了,瑜兄可得当心。”
瑜生忙不迭地地点头,“明日开始我就不出门了,饭菜麻烦郭兄了!”
小郭先生点点头。“就当是回你未婚妻在乡试时的照顾之情,我也绝不能看着你被其他女子勾走啊。”
瑜生:“……”
书呆子气得脸都红了。
正如小郭先生所说,那女子成日在客栈里转悠,甚至企图靠近瑜生的房间,被小郭先生见了,说怀疑她故意打搅考生读书,有害人嫌疑,要报官,才把她吓走了。
历来考生考试期间是受到特别保护的,这种案子基本上一被报上去,就会被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