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怿的名字他是听过的,年纪不大,绯闻不少,谈过的对象,从网红到小明星,数不胜数。他们这样的家庭,都是玩到一定年纪,由家里安排,挑个门当户对的结婚。迟怿今年才二十五岁,离定下来还早得很。
他并不热衷于窥探他人隐私,可那时候林檎同他说,喜欢上一个不可能的人,他第一反应还是问,谁?
她只是摇了摇头,绝口不肯透露,像那是一个讳莫如深的秘密。
没想到这个问题,今晚竟意外的有了答案。
什么样的人称得上是“不可能”?
无非门第不匹配。
迟怿的个性与家庭,绝非良配。
孟镜年再瞧一眼林檎。
她这样的情绪恹恹,显然因为这位迟公子的不定性,而受了不少的委屈。
林檎从包里翻出一小包湿纸巾,抽出一张,擦了擦脸和手,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吃好了?”
林檎点头。
“走吧,送你回学校。”手机上,下单的时候孟镜年就已买了单。他起身,把外套递给林檎,仍旧拎起她的背包。
草莓沙冰没喝完,但已经化了一半,口感尽失,林檎看了一眼,丢在那里没有拿。
她把外套搭在臂弯,跟在孟镜年身旁,往校门方向走去。
先前在地铁站碰见孟镜年,再一同回校的好心情,此时已然荡然无存。
因为那总被孟镜年如此自然提起的江澄,也因为迟怿——他人不坏,也并没有违背过她的意愿,可就是太自说自话,拒绝的话讲了八百遍,他油盐不进,以为她是忌惮他以往的行事作风而不肯答应,因此同她发誓自此浪子回头,叫她监督,绝不违誓。
沉默之间,已到了学校门口。
林檎定住脚步,伸手把背包接了过来,“……谢谢。小舅你早点回去休息吧,都累一整天了。”
孟镜年微笑说:“好。”
越过门前那镌刻校名的石头,走进大门,林檎回头看了一眼。
夜风里,那一道白衣黑裤的背影步履匆忙。
春天已经到了,可她心里横亘着两年前的雨雾,迟迟无法转晴。
孟镜年步行十五分钟,返回住所。
先行洗漱。
他往脸上浇一捧水,习惯性地拿洗面奶按出些许。
遇水化作泡沫,香气幽微而不可捕捉。
他失神一瞬。
林檎参与的那竞赛项目,校赛在四月上旬。全校一共十几只队伍参赛,最后只有五支能够进入下一轮的省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