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刘老汉坐不住了,家里的麦子全部收割完,立马差遣刚怀孕闲坐着不干活的老二媳妇过去问问情况。
“你就问老三,这日子还过不过了!麦子不收,地也不种,是不是要等着喝西北风!”
刘仲目送媳妇领着女儿出门,看向急得上火的刘老汉,又添了一把火。
“爹,你也不看看那两亩地是草多还是麦子多,一整个冬天,老三家都没去打理过,我看收也收不上几斤粮食。”
那荒地开出来的田,本来就是下等的贫瘠之地,还不精心打理,更别想有产出。
刘老汉一听,腾的站起身,“我出去一趟。”
没说去哪儿,大家伙也知道是去找老三。
土地和粮食的农人生存的根本,手里没粮还能熬,没地,那是连活的希望都没了。
邱氏领着金花走得慢,刚到河边,就被刘老汉追上,叫她们回家去,他亲自去说。
邱氏看看河对岸那间小院,无奈笑笑,牵着女儿回去了。
秦瑶猜到,刘老汉迟早会来。
这不,老头人刚到大门口,正在院里竹椅上晒太阳的秦瑶,立马踹醒了靠在洗水台上瞌睡的刘季。
“你爹来了。”
“啥?”刘季抹着嘴角口水迷茫抬头,哪里还有风流倜傥的样子,“你什么爹?爹什么你?”
刘老汉一脚踏进大门,就听见这这话,再看刘季那副瞌睡还没睡醒的懒汉模样,中气十足的一声吼:“你爹我来了!”
这下子,刘季瞌睡彻底醒了,惊讶的看着气势汹汹走进来的刘老汉,一边后退一边警惕问:
“爹,您有事?吃了没?屋里歇会儿?”
“歇?”刘老汉抬手就给了刘季后脑勺一巴掌,“老子家里的麦子都收完了,你还在这瞌睡?地里麦子不割了?今年春耕是个什么章程?你有主意没有!”
刘季抱头就往秦瑶身旁蹿,一脸怂样的说:“爹,咱家是娘子主外我主内,这些事我都不懂,你打我干什么,你问她啊!”
秦瑶不自在的站起身,“咳咳”咳了两声,心知要来的躲不掉,嘴角扯出一抹微笑,“爹。”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对方儿媳妇。
刘老汉深吸一口气,勉强换上一个慈祥模样,就是那抽搐的眉头,怎么看怎么暴躁。
“您屋里坐。”秦瑶抬手指了指堂屋。
趁刘老汉进屋背对看不见,反手给了身旁刘季一脚,“去,给爹端碗热水来,没点眼力见的!”
刘季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不服的冲秦瑶背影挥了挥拳头,眼角余光一瞥,四个小脑袋叠在窗台上,笑得牙齿都露了出来。
“看什么看!字练完了?”刘季厉声喝道。
四个小脑袋立马缩了回去,继续坐在大书桌前,用树枝当笔,在装满细沙的木盘里写字。
刘老汉稀罕的往儿童房那看了一眼,“还练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