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着,一直垂至腰际。一件半长的外袍半遮半掩地披在身上,露出里面衣带松散的红衣长衫……
倒显得他动作松散,姿态慵懒。
青年的腹部丝毫看不出怀孕的痕迹。长衫勾勒着他过分纤细的腰身和一双长腿……戚葭甚至没有穿鞋。
白玉般的圆润脚趾在长袍底部若隐若现,戚邵胥尽量埋好自己的狗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反正……他说让戚葭穿鞋,戚葭也是不听的。
这只胖啾,一点都不听他大师兄的话。
——早在戚葭被带回不度山时,对于戚邵胥来说,戚葭就单方面的是自己的师弟了。
尽管……
白色的、同样圆滚滚的小胖狗用自己的狗爪刨了刨地面。
尽管记忆全无的师弟,灵法仍比自己要厉害了许多。
……
吃到了戚邵胥捕来的大鲤子鱼,戚葭骤然觉得自己的鸟生也不算太惨。
他抽空去摘了些新鲜果子,又拿出自己珍藏的松子与戚绍胥分享,吃饱喝足的胖啾继续翻看话本。
对于他这样一只毫无记忆的小鹦鹉来说,想找到那让他揣崽儿、还抛弃了他的渣渣,显然绝非易事。
尤其是不度山与世隔绝,能获得的信息原本就少。
那位将戚葭捡回来的不度山老祖更是个喜好闭关的高人,轻易不现身于人前。
他捡到戚葭的时候就什么都没说,只是给了失忆、无所适从的小胖啾一个名字。
之后无论小胖啾再找他问什么,那位看上去老态龙钟的老祖宗嘴里就都只有三个字,不是“不知道”,便是“不可说”。
直到戚葭后来又尝试着去问,自己腹中的灵息究竟属于什么灵兽的时候,老祖方才开口,是沉吟了许久之后才回答地说:“是龙息。”
……
依旧只有三个字。
可是,龙又是什么东西呢?
“戚葭,戚葭,你要我们打听的事情,我们问到啦!”
几道少男少女的声音齐齐响起,抬眼望去,几只色彩缤纷的胖啾扑棱着翅膀、冲入水墨画一般的山巅,声音又齐齐一顿:“咦,大师兄也在这里。”
“大师兄
还在这里?”
“大师兄果然又在这里!”
五只肥啾像一枚枚刚蒸好的麻薯、紧凑地挤在山巅唯一一根稍长的树杈上,整齐划一地被穿成一条长线,离远望去就像几个毛绒绒的、开在光秃枝头的彩色花苞。
这是不度山五薯。
戚葭给他们起的称号。
戚葭见了他们,扑棱着一整鸟身,终于不再吊儿郎当,而是正经询问:“打探到了什么?可是知道了龙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