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昨骑马到?的前院,唐炳跟在她后面,虽然好奇心旺盛的快要爆炸了,但?一直忍着?没出声,看着?赵时昨办事儿。
他们到?的时候,被扣押在这里的人就都堵住了嘴,包括徐锦程。
赵时昨完全?没有要听谁说话的意思,徐锦程被金鳞卫摁着?跪在地上,还?不知道赵时昨就是让金鳞卫围了马庄的人,他看着?唐炳,神色激动?,很?想说话,可惜嘴又被堵着?,只能拼命瞪着?唐炳,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模糊声音。
紧接着?,他就看见金鳞卫给赵时昨搬了把椅子过来,而唐炳在赵时昨身后站着?,左右看了看,想叫人给自己也搬一把,可抬眼一看,能动?的都是金鳞卫,他自知是使唤不动?金鳞卫的,于是转身自力?更生,自己从屋子里搬了把椅子出来,坐在赵时昨手边,想和赵时昨说话,又不知道从哪开口,好像什么都不好问,只能抓心挠肝的盯着?赵时昨看。
马场那边的人很快就也过来了,他们被元松带人押过来的,和地上跪着?的徐锦程待遇差不多,都被捆住了手脚,还?堵了嘴。
随行的吓人都战战兢兢,垂首不敢如何,但?陆煜和赵思庭这些锦衣玉食的主子,哪里被这样对待过?气得脸红脖子粗,偏偏武力值上又打不过这些金鳞卫,于是一过来就齐齐将怒气对向了坐在那里的赵时昨,就连坐在一旁的唐炳也跟着被怒瞪了好几眼。
唐炳伸手摸了摸鼻子,朝赵时昨道:“你把他们几个也捆了做什么?”
赵时昨这才朝那几个看过去,目光率先落在陆煜身上,似笑非笑道:“他不是说自己跟徐锦程是至交好友么?本宫也想知道他跟徐锦程关系到底好到了什么地步。”
“唔唔唔!”陆煜激动?起来,想替自己辩解几句,偏偏嘴又被堵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赵时昨挥手:“把他跟徐锦程这些人一同?押去?刑部,没有本宫手令,谁也不许去?见。”
“是!”元松立马应了,领着?人就把人都给拖了出去?。
唐炳看了陆煜一眼,陆煜被堵着?嘴,这时候倒是朝他投来求救的目光,他果断收回视线,当作什么也没看见,没有要替陆煜说话的意思。
“那赵世子呢?”他问。
赵时昨这才看向赵思庭,问了句:“皇叔还?没来?”
她随手指了个人:“去?永昌王府催一催,若是皇叔年纪实在大?了,走不动?,你?就把他给本宫扛过来。”
那金鳞卫领命就去?了。
她言语间丝毫没有要顾及永昌王的意思,大?有一种,若是今日永昌王在这,下场只会跟他儿子一样,被捆了手脚堵住嘴扔在那边。
赵思庭也不是真纨绔,他没见过赵时昨,认不出她,这会儿心里还?是疑惑的,可是见了赵时昨这态度,他心里也在打鼓,忍不住想了许多有关于嘉帝登基那些事儿。
外人想找他爹打听登基那日宫变之事,其实他也好奇,也打听过,可惜永昌王似乎在那场宫变里看见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回来后大?病一场不说,后来好不容易把病养好了,对家人也是只字不提当日之事,更不许其他人问,且还?再三叮嘱赵思庭,日后若无必要,绝不要进宫,即便进了宫,也都缩着?脑袋做人,不要去?得罪宫里的谁,更不要想着?去?讨好谁。
赵思庭很?听他爹永昌王的话。
他爹永昌王来的也快,自己骑马赶过来的,没要金鳞卫把他给扛过来,急匆匆一进来,他看了赵时昨一眼就慌忙低了头,也没去?看自己儿子赵思庭,只呐呐喊了一声:“十七。”
赵时昨看着?他:“皇叔瘦了。”
永昌王挠了挠脸,声音稍微稳了一些:“太?医说太?胖了也不好,容易生病,所以……所以就瘦了点,对了,这臭小?子做了什么?”
他终于看向赵思庭了,目光飞快在赵思庭身上转了一圈,确认人是完好无损且还?活着?的,他就立马松了口气,转而又朝向赵时昨,眼皮低垂着?,根本就不敢去?看赵时昨的脸。
赵思庭一见他爹这反应就老实了,也不呜呜挣扎了,在赵时昨朝他看过去?的时候,他还?努力?瞪大?了眼睛,想要朝赵时昨笑笑表示一下乖巧。
老实的,他们永昌王府的都老实呢。
“皇叔觉得这马庄如何?”赵时昨支着?下巴问。
永昌王想了想,他很?久以前来过这马庄,嘉帝登基以后他就不来了,来的人换成了他儿子赵思庭。
“我许久没来,说不清现?在的情况,但?从前来的时候就觉得这马庄挺好,如果不是——”
“那皇叔替本宫管这马庄吧。”赵时昨打断他的话,语气上并没有给永昌王拒绝的余地。
永昌王一顿,后面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换了个方式说出了口:“我看你?皇姑母把这马庄打理的挺好。”
徐锦程背后的人确实也是皇室中人,不是别人,是赵时昨皇姑母,她父皇的亲姐姐,现?下也住在京城,有自己的公主府,驸马早几年就已经去?世了,她膝下有一对双胞胎,听说妹妹自小?体弱,一直养在府中没怎么在人前露过面,同?胞的哥哥在先帝驾崩之前倒是没少往宫里去?,与勤王关系甚好。
“那本宫谢谢她?”赵时昨反问。
永昌王一噎,不再说了。
赵时昨找到?了人,事也办好了,日后能帮她打理马庄的人也有了,心情不错,起身要走,路过赵思庭面前时随口说了句:“本宫记得你?幼时也是个胖子,与皇叔胖的不分上下,如今皇叔瘦了,你?倒也跟着?一起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