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把那边的车轮胎扎了。”沈漾命令道。
手下们不敢不从,这个女人现在完全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猖狂的很。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老大这次会这么狼狈地折在一个女人手里,简直有辱门面。
现在这个情况,觉得老大被削弱的羞耻感已经盖过害怕老大嘎了的恐惧感了。
沈漾低头轻声在贺维之耳边说:“你好像塌房了。”
贺维之:“……”
还不都怪你。
沈漾要上车,手下们很贴心连车门都给她打开了。
贺维之一个将近一米九的大男人踉踉跄跄跟着她的步伐,还要防备着脖子上的刀,苍白的脸色几乎如同死了一样阴冷。
为了防止这群人出尔反尔,沈漾要了一把枪,一手顶着贺维之的脑门儿,单手开车。
手下们看着卷起一阵狂沙的越野车逐渐远去,愤懑地踢了一脚四个轮胎都被扎破的车子。
他们想不明白,明明可以不顾一切直接杀了那个女人。老大从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为什么甘愿放下尊严成为人质,甚至示意他们不要跟上去。
手下们在风沙弥漫中陷入无尽的困惑,愣愣着看着远去的车子。
直到其中一个人大喊一句:“你们是不是傻。老大说不准我们跟着就真不跟啊。要是老大真的被那个女人嘎了,你我十条命都不够还的。”
手下们:“!!!”
有道理!
端起枪奋力追赶。
视野越来越开阔,荒芜之地,荆棘丛生,不远处有秃鹫在盘旋。远处,红阳残血,一缕孤烟扶摇而上。
贺维之手脚被绑住,绑了三道,就算手下想偷工减料都没法子。
不过他也没想着挣脱,坐在车上,望着不断飞逝而过风景,风漫过长野。他甚至觉得就这样与沈漾一同离开也不错,无论去哪里都可以。
但是……
沈漾减缓车,突然拿起一旁的刀刺向他的左肩。贺维之皱眉,眼睛直直看着她,竟然有些悲伤。
沈漾注视着他,漆黑的双眸中仿佛旷久烈日无法温暖的寒潭。
明明你才是最绝情的人。
贺维之闭上眼睛。
下一秒车门打开,沈漾一脚将他踹了出去。
贺维之嘴角划过一丝惨淡的笑容,由于惯性,摔倒在荆棘丛中,身体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
手下们找到他们的老大时,贺维之手脚已经解开了,沈漾那刀刺得不深,有点泄愤的意味,不过他的心有些钝痛,说不出来什么感觉。
手下着急忙慌检查他有没有受伤,看到他肩上的血迹,骂骂咧咧:“那女人真是太大胆了。”
察觉到老大不太美妙的眼神。
手下噤声。
荒漠的夜色比城市里更要深沉,如同不见边际的汪洋大海。一群人沉默不语,往基地走。
突然,其中一个实在没忍住,问:“老大。嫂子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你的吗?”
贺维之停下脚步:“……”
啥话没说,一脚踹了过去,“滚!”
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