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夏日的午后,地表温度开始上升。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尽可能待在屋檐下或者庇荫处打盹。
此时大街上只有一个白衣剑客。
他头戴斗笠,着一身素白衣,背着一包行李,随身还有一把雕着霜花的长剑。
兴许是走热了,白衣剑客伸手扯了扯衣领,让风足以能够吹进汗津津的脖子。这一抬头,他便看到隐贤茶舍的招牌远远挂在街边。
总算是到了!他取下斗笠,露出异常白皙的肤色。
叶洵然离开灵隐山庄后的第七天,总算是靠着曾经的记忆一路走到了洛阳。
叶洵然离开灵隐山庄,是为了去寻找有关生父和风醉的线索。他要找这么一桩二十多年前的江湖事,就必须要问江湖人。
不久前,司齐将灵虚道长留下的有关叶洵然身世的无名册交给他。叶洵然带着册子下山,却发现册上虽记着些人名和地点,却只像是随手笔记一般,只言片语甚难理解。叶洵然只可惜自己在这个江湖上的交情甚少,无人可为自己做参谋。
叶洵然思来想去,觉得洛阳隐贤茶舍的老板邱扶风似乎是个不错的江湖包打听。如果运气好,他还能遇到点什么别的人。
就这样想着,待叶洵然一路风尘仆仆来到洛阳城,前脚刚踏进隐贤茶舍的门槛半步,就被一个迎面跑出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一个三十多岁的糙老爷们儿。
那人跑来时一路哭得梨花带雨,撞在叶洵然怀里时廉价的胭脂粉味儿糊了叶洵然一脸。
叶洵然不知道怎么了,脑子里居然蹦出了“花容失色”这个词儿来。
那糙老爷们儿见自己冲撞到了人,战战兢兢抬起头瞧了一眼,发现是这么个乳臭未干看着不经打的小子,顿时涨了气焰。嘴里骂骂咧咧,手上翘着兰花指,叮咛一声跑开了。
叶洵然被这么接连一吓,愣在原地不明所以。
大堂里传来哄然大笑。
“哈哈哈!那疯子,准是又跑去哪里哭鼻子喽!”
“死断袖,真恶心……”
叶洵然缓过神来,回头见刚才那人已经跑没了影,便只好重新抬脚踏进茶舍里,寻了个空位坐下。
隔壁桌一个目睹整个过程的茶客翘着腿朝他转过身来,对着他看稀奇道:“小兄弟,你衣服上都被沾上胭脂啦!”
叶洵然一低头,看到自己白白净净一尘不染的衣襟上果然被沾上了一点不均匀的粉红。
茶客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姑娘留下的,哈哈哈……”
叶洵然听着气恼,他皱着眉头“哎呀”一声,用手使劲儿搓了搓。
他平日里都没怎么和姑娘说过话,这刚下山没几天衣服上就被沾上胭脂,让自己回头怎么说得清?
此时店小二走过来问他:“客官点些什么?”
叶洵然忙不矣起身道:“我是有事来找邱老板的。”
店小二道:“不巧邱老板今日出门还未归,要不您在店里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