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愉瞬间就烦了起来,“天天喝汤喝汤,少?喝一顿又不会死。”
“你这孩子今天怎么?说话呢,你哥动了手术我?们多照顾点不是应该的吗?”
“我?还巴不得让他去?死!管我?屁事!”
发?泄一时爽,后面?就是灾难了。
胡慧丽在电话里骂了她许久,安愉被海风吹着渐渐冷静下来,也不敢跟自己妈真的对着干。
最?后这汤还是由她送到了安博言手中?。
安愉看见他仍旧很难摆出好脸色,径自去?到厨房,将温热的汤倒到碗里。
安博言站在她身后,捞过调羹舀了一勺递到安愉嘴边,“帮我?尝尝咸淡。”
安愉撇头要?往后退,安博言抵住她的腰,“嗯?”
他穿着浅灰色家居服,半边身子靠着安愉,隔着薄薄的衣料几乎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温度。
他把?调羹又往前送了送,轻轻碰了下安愉的嘴唇,“试试。”
安愉被迫张嘴喝了口。
“味道怎么?样?”
安愉斜眼看他,“我?妈烧的能难吃?”
“也对。”调羹内有些许残留的汤汁,安博言送入自己口中?,“很香。”
安愉受不了他这副德行,转身走去?客厅,这一次安博言没有再拦她。
200平左右的房子,做了三居室,现代装潢,底色偏冷偏硬,跟他这人其实挺相?衬。
安愉拿上自己的包要?走。
安博言端着碗出来,瞬间停了进食的动作。
“等一下。”他把碗往餐桌上一搁,“我?伤口正要?上药,你帮我?一下。”
他指了指置物柜,“药箱在第二个抽屉。”
安愉知道这是他故意找借口,她站在原地忍了忍。
安博言走去?沙发?坐下,双手搭在身侧,目光黏在她身上,“今天我?往他账户上打了一笔钱,他出来的时候有人去?接他,是个女的,最?近的生活状况需要?我?帮你了解一下吗?”
安愉闭了闭眼,从?抽屉拿出药箱走过去?。
安博言稍稍坐直,单手将右侧衣摆往上掀。
主灯没开,就开了壁灯,光线并不敞亮。
安愉蹲在他身前,打开药箱拿出碘伏和棉签,沾湿后往他伤口上轻轻点涂。
这是安愉第一次清楚看到他的伤处,足有五公分长?,横在一侧小腹上,看起来很可怖。
然而在伤痕之外是纹路清晰的肌肉,薄薄的覆盖在骨骼上,不多不少?的恰到好处。
安愉没有让自己视线乱飘,努力忽视掉不自在感,加快速度上药。
室内安静,呼吸中?能闻到他身上特有的气味,可能是沐浴露又或者是洗衣液,搭在一侧沙发?上的手指骨节分明?,微光下透着一种养眼的润色,漂亮的好似一件艺术品。
而这件“艺术品”在下一秒突然朝安愉靠近,指骨轻轻在她脸颊上划过。
“看你好像瘦了,最?近没休息好吗?”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