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样,”不秋也笑,似是无所谓撇撇嘴,剑上隐隐开始散发黑光,“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好——”
“不秋,”身后纤凝冷冷打断他,“滚下来。”
不秋没听,催动内丹间,银色寒光从他身上迸裂,完全包裹了软轿上二人的身影,他狠狠压着入心的长剑,身后隐隐化出白狐雪色的长尾,似是兴奋地不停小幅摆动。
“吾王,让你见识见识,纤凝教的,”不秋说到这时怔了怔,旋而轻笑着纠正,“不是,我偷听的,她从来不教我这些。”
在不秋小发雷霆把纤凝赶出去闭门不见后,他其实有悄悄地去看……不是,刺探敌情。
好巧不巧,第一次就让他听到了最重要的东西——纤凝的备选计划。
“用我的妖身为引,让灵脉馥郁的灵气将你神识皆灭。”
纤凝本就预感不妙,听到时更惊,正想上前阻止,强势的灵力登时从不秋身上狂泻而出,卷得她睁不开眼动弹不得。
软轿上的幔帐飞了起来,侍女们惊叫着逃窜,迟钝的八头犬也察觉不对地对着不秋狂吠。
魔王轻咳几声,苍白的手挣扎握上剑刃,不秋冷眼用力压住,任由刀子一样的狂风在他身上刮过。
手被划破,魔王的血顺着剑身纹路向下淌,剑上黑气突地狂涨,旋即轰地炸开!
不秋挥袖去挡,猛地被炸下软轿,几个趔趄后堪堪站稳,瞳孔一缩。
此时魔王甩甩流血的右手,慢条斯理地拔出黑气翻涌的长剑,挽手轻轻一捏,长剑骤然化为粉沫,簌簌掉落。
不秋霎时咳出一口血,纯白的狐尾像泄了气一样向下垂,看上去几乎消失。
“她没有告诉你,魔是杀不死魔王的吗?”
“他不是魔。”纤凝上前一步,甩开被不秋拉住的衣袖,不着痕迹地将他挡在身后。
“接下来是谁?你?”魔王不置可否,软轿上身形一动,稳稳停在八头犬前,丝毫不见方才虚弱模样。
“孤倒是有些怕你,可惜不秋不想杀你,孤一时想不出还有谁能杀。”
纤凝笑笑,“你可能老糊涂了想不出来,魔族的确也该换主了。”
魔王随意揉了揉有些酸涩的手腕,忽地以一个难以捉摸的速度掠来!
纤凝灵巧地低身绕过,提剑攻去。
二人身影诡谲地在空中变幻,不秋揩去唇边血迹,受击后狐尾不受控制地若隐若现。他死死盯着化为齑粉的佩剑,旋即咬牙点足飞上。
“孤确试过引他堕魔,但他好像有些不知好歹。”魔王手里灵力剎那化成刃形,稳稳接住纤凝的剑。
纤凝用力往后一退,干脆利落地再次攻上,“那又如何。”
大魔长袖一挥,凛冽的魔气将半空的不秋生生逼退,“你的父母也是宗门中人,不过很久之前就谢世了,不是吗?”
“魔王喜欢宗门家事调查?”纤凝冷笑着甩出风刃,完完全全封住不秋靠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