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就阴恻恻的,特别是在后来云乍霁告诉他这叫先礼后兵之后。
总之,与两个正经人修斗智斗勇是一件闻涣卿在御兽峰少有的快活事儿,尽管他当时已经很久不修魔了。
有一天云乍霁突然不见了,他在八长老上课时逗了他的蛐蛐被赶了出去。
还是在那个陂塘,不过那天天气很好,云朵像整片的彩色鱼鳞一样。
八长老忘了云乍霁不在,闻涣卿也习惯等云乍霁来喊他。不知不觉彩鳞小鱼就从天边游走了,陂塘边一片昏暗。
没有闻涣卿的傍晚异常安稳,当八长老想起来赶去时,闻涣卿张了张嘴想喊他,却突然有些迷茫。
“你没有名字吗?”闻涣卿困得迷迷糊糊地,躺在八长老的背上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八长老像平常一样一板一眼地应他,“我当然有,不然别人怎么叫我。”
“那你姓什么啊?”
微风习习,八长老罕见地沉默了。
二个人又走了好远,几乎看到了闻涣卿住的小院。
“要不你跟我姓吧——叫闻八!”小小的闻涣卿突然叫道,而后似乎自己也被这个名字逗乐了,哈哈地笑个不停。
闻八气得拿手肘撞他一下,“……臭小子倒反天罡!”
闻涣卿睡了一觉,起来的时候忽觉着有些空落落的,今天似乎少了些什么东西。
他拍拍头走到方桌边倒水,见到桌上静静躺着一杖通行令牌。
闻八有姓有名,姓闻名八。
抬手,闻涣卿将其他一只成形的魔物削成对称的两半,旋即失力地倒在地上。药长老集合了青云峰弟子,李照熙赶在一群半大的孩子身后颇有一个大人的风范,正往山下来。
我那个只会读书的师兄
药峰主殿外,含薰侧身避开来人剑气,手上金簪在虚空中不安地狂卷着,像极了暗中蓄势待发的细蛇。
云乍霁反手将剑横在身前,目光凛凛地看着她。
魔气遮天蔽日,长风猎猎,吹得二人衣袂翻飞,殿内猛虎的嘶吼都听不真切,只定定看着对方。
含薰轻轻拨开缠在一起的两段丝带,薄如蝉翼的丝带在嘶吼的狂风中齐齐朝一个方向扯去。掌中的金簪倏地拉直,含薰只一扫手,即刻笔直地直击出去。
云乍霁瞳孔一缩,倏地挥剑化出一道剑气,狂追上去,同时身影一动,霎时化为残影消失在原地。
兰濯池走得着急,此时微微喘着气,望着破空而来的金色亮点眯了眯眼,旋而将手交叉挡在身前。
这一击无疑是下了杀心的,剑气赶在最后一刻击偏了抵在兰濯池鼻峰上的金簪,在他脸上拉出一条长长的红痕。
残影凝成人影,虚空中的手堪堪拽住飞离的剑柄,将他完完整整挡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