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你不要这样。”
林安转了过来,带着银丝锁链的蚕丝手套直直地对着黑衣人的胸口,轻轻张开,按在那里,看向他的眼神带着痴迷,却又能隐隐瞥见冷意,“邵衍,你救我是真,我爱你是真,你利用我也是真,从前我为你心甘情愿被俘都不会吐半句话,但现在,我只是闻渊阁的杀手,与阁主你,再无半点其他关系!”
邵衍面罩下的眼睛带着泪光,林安松开了手,向后退了一步,手背在身后,悄然握紧,“还希望阁主不要忘了与我的约定,这次任务一成功,我林安,便与闻渊阁再无任何的关系!”
邵衍就站在那里,夜色太深看不清表情,只是对着林安开口道:“你便如此恨我?”
林安转身欲走,却还是顿了顿,低着头,声音几不可闻,“恨,不过是爱的借口罢了!”
邵衍看着离开的白衣身影,纤细妖娆,她是个很好的杀手,不但可以夺命,还能夺心,偏偏,他给迟了……
叶倾漓来的时候并未告知楚天陵,却不知他如何得到的情报,悄悄跟过来不说,还仗着他王爷的权力住在了叶倾漓这里,叶倾漓看着这个跟个小孩子一样的王爷,很是伤神!
楚天陵自打来了离国,几乎围着萧应琼转,虽说整日在叶倾漓这儿蹭吃蹭喝,倒是给她省了不少麻烦。
叶倾漓忙于和墨繁翼商议细节,几乎日日早出晚归,留了不少人给萧应琼,以便她的安全,却被楚天陵分去不少人,以至于萧应琼去京郊别院后边的山上拜佛时被人所刺,叶倾漓找了好几个大夫都没办法,还是风眠歌出手相助,萧应琼的性命才堪堪得以保住,现下萧应琼已经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了,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叶倾漓后悔至极,又回头看了看那个趴在萧应琼床边的王爷,只觉得这两人都是她办事的阻碍,倒是不怕萧叔罚她,只是……
“小应伤势这般重,看来来人目的不小!”叶倾漓气愤地拍了拍桌子,语带愤恨。
风眠歌将一切看在眼里,也没拆穿,顺着她的话,“的确,看来公主还是在盛京比较安全!”
“所言甚是,待她好转我便送她回去!”
风眠歌将药方递给临风,出了门。
叶倾漓也转身出门,去了后院,打了个响指,窜出来三个便衣暗卫,叶倾漓沉声道:“专门让你们去保护公主,你们做的好事!”
为首的轻抚着胸口行着礼,“主子恕罪,是莫心的错!”
叶倾漓挥了挥手,“行了行了,连杀手都没抓到,要你们干什么?自己下去去言生那里领罚!”
“是!”
三人又默默消失。
叶倾漓转过身,风眠歌正站在那里看着她,手上还抱着一个盒子。
“看见了?”
风眠歌侧身坐在了台阶上,“嗯,看见了!”
叶倾漓摸了摸鼻子,挪过去坐在了旁边,“你抱的什么?”
风眠歌淡淡扫视了她一遍,“人头啊!”
“哦?谁的人头啊?让你抱这么久!”
风眠歌将盒子塞进她的怀里,“统合军将军慕容偃樾!”
叶倾漓乐了,“你塞给我做甚?”
风眠歌白了她一眼,“这不就是你跟阁主要的人头?装什么装?”
说完也没看她一眼便走了,叶倾漓拍了拍盒子,乐不可支。
漫天的烟火2
萧应琼醒来的时候虚弱的不行,说话都有气无力的,看着叶倾漓的眼睛里带着泪水,抱着叶倾漓的胳膊呐呐道:“叶哥哥,我以为,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叶哥哥,小应怕……”
叶倾漓看着小姑娘脸色苍白却还抱着自己的胳膊不放,哭红的眼睛还带着泪痕,嘴唇干薄还是一个劲儿地说话,不禁有些心疼,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小应不怕,叶哥哥在的,叶哥哥会一直保护你的,小应不怕啊!”
楚天陵在旁边默默看着,本来想搭话愣是一句都没插进去,耷拉着耳朵显得眉中心那颗朱砂痣都落寞了几分,只好爬了起来一个人去了院子里。
叶倾漓将人安抚下来出了院子便看见在凉亭中暗自神伤的那人,不禁有些好笑,过去拍了拍楚天陵的肩膀,“行了,这儿就我和你,你装给谁看啊?”
楚天陵狭长的眼尾瞥了她一眼,透着几分妖孽,“你何时得知的?”
叶倾漓将亭中棋盘展了开来,唇角微勾,“你想的倒是好点子,一个是闲散王爷,一个呢,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白浮公子,就算是额间都有一颗眉心红砂,怕也鲜少有人能将两人联系在一起,顶多,算是相仿?”
楚天陵倒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拆穿了,挑着眉头,神情也不再是懒懒散散了,“不愧是叶小将军,观察力就是细致!”
叶倾漓手执白棋,眉目冷凝,“你跟着我做什么?可别说是为了小应这样的鬼话,我可不信。”
楚天陵好笑,一招黑棋压住了叶倾漓的走势,“你为了什么我就为了什么!”
叶倾漓砸吧了下嘴,“啧,这白浮门还有这样的野心呐?哦,一个江湖门派,大抵是没有这般大的野心的,那就是王爷想篡位?”
叶倾漓点了点头接着道,“这样倒说的通了,王爷您不过是封地的闲散王爷,若是招兵买马,意欲起兵倒也是可以理解的,有了玉龙,助力更是大,倒也不无道理,你觉得呢?”
楚天陵白了她一眼,“玉龙乃是我白浮门先祖偶然所得,不过是去封地时走的急,一时不察被人偷走了,何来的篡位之意?我不过是找回我先祖之物,被你说的那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