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必如此,方才是吾失神,不意吓到夫人了!”
邹氏被曹操拉着,忙道:
“民妇虽不知国事,却也知道那位秦先生属实一心为曹公考虑。”
“今曹公既然烦忧,何不前去安抚一番?”
女人说话,某种时候就是比男人有用。
听着邹氏的温声细语,曹操再度眯眼道:
“你当真觉得此人对我忠心?”
邹氏闻之,小声道:
“民妇一女子,哪懂什么忠义。”
“可那秦先生每日前来都被呵斥,尚且每日前来。”
“若非忠义之人,谁人肯为此事?”
可她话一说完,曹操便腾的一下站起身来,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邹氏。
邹氏见此,急忙再度跪地道:
“民妇愚昧,言语失当,还请曹公恕罪!”
她这么一番话语,曹操让再度皱紧了眉头,沉吟许久,他方才沉声道:
“此事与夫人无关,夫人且先下去修整!”
邹氏闻之,如蒙大赦,连忙回身穿上衣物。
而曹操则是迈步来到了帐外,问典韦道:
“荀彧现在去了何处?”
典韦闻言,回头答道:
“方才令君备好马匹,应是去追军师去了!”
曹操听着,没有回话,再度沉默了一会儿,就道:
“汝现在去将张绣寻来,就说我有要事寻他!”
“末将领命!”
典韦听着,急忙朝着帐外行去。
足足过了一刻钟,便见典韦领着一个身穿锦衣的中年人行到帐前。
这中年人身高近八尺,容貌颇为俊朗,长须飘飘,丝毫没有西凉汉子的粗犷。
此人正是这一次事件的主角张绣!
典韦将张绣带到帐前,便道:
“主公,张绣已经带来。”
张绣亦是急忙高声道:
“曹公,降将张绣,前来拜见。”
“佑维不必多礼,可入帐一叙!”
佑维即是张绣的表字,他一听此言,便顺势进入了营帐之内,极为恭谨的朝着曹操一拜道:
“在下张绣,见过曹公!”
曹操看着张绣这般恭顺模样,就抚须一笑道:
“多日未见,佑维风采依旧,吾心甚慰!”
“不知这几日在我军中,可有不满之处?”
张绣闻言,咧嘴一笑道;
“不瞒曹公,自绣降以来,曹公带绣甚为亲厚,绣岂有不满之处?”
但曹操听此,却嘴角一扬:
“可是我听军中传言,我纳汝叔母邹氏,你心中颇为不满!”
张绣一时心中一震,可脸上却愤怒道:
“岂有此理,但不知何人传此恶语!”
“邹氏虽是我叔母,如今却已寡居,曹公爱之,绣欢喜还来不及,恨不得以曹公为父,怎会生怨?”
“曹公若是不信,只管将这等传言之人唤来,绣愿与之对峙!”
曹操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张绣,笑道:
“此人佑维也认识,正是我麾下军师秦子瑄!”
“他屡次向我进言,说你张绣今夜必反,佑维可知此事?”
张绣一听,心中已是狂震不止,就像是被重锤敲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