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子怡一愣,“但是……”
“真的很抱歉,下次我请你吃大餐。”谢泉做了个道歉的手势,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你有我微信,我们随时联系。”
“哎——”舒子怡的声音被抛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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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南扬急匆匆地跑出咖啡店,左右看了一圈,也没发现刘秋烟那个女人的踪影。
他懊恼地啧了一声,一边掏出手机试着打电话,一边顺着小路往前找。
这么好的天气,他偏偏要牺牲周末帮孟和志搞这个又臭又硬的破案子。他没有立场拒绝,因为这关系到他的成绩、学位,乃至将来的毕业证,作为学生他除了低头别无选择。
电话那头的等待音响了半天也没人接电话,陆南扬皱着眉头加快脚步,却没发现自己顺着这条路走进了一条偏僻的暗巷。
等他察觉到自己被几个抄着家伙、看起来就不像善茬的社会青年围住的时候,已经晚了。
“孟律师对吧?”为首的那个拿着一截钢管搭在肩上。
陆南扬皱起眉头,“不是,我姓——”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钢管哥打断了,“打!”
谢泉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几个衣冠不整的小混混把陆南扬团团围住,手里拿着棍棒管子和其他一些不知道在哪捡来的临时武器,雨点似的往下落。
谢泉承认这一瞬间他的心脏确实提了一下。
但是下一秒,一个手拿木棍的混混直接从包围圈里飞了出去,惨叫着摔在了垃圾堆里,糊了一脸的烂菜叶。
这一下围着的混混全愣住了,接着不到一秒的功夫,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叫,陆南扬一脚踹在其中一个人的胸口上,生生把包围圈打开一个缺口。
谢泉看得有点呆。毕竟是和一群人打,陆南扬身上也挂了彩,嘴角沾了点血,不知怎么被抹成了一道,挂在脸上显得张扬又狂野,握成拳的手骨节分明,沾着艳丽的红色。
“我操你——”一个混混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却被陆南扬一脚踩住脑袋,整张脸都被按进了灰土里。
“还有谁?”陆南扬平静地说。
谢泉缓缓抬起手,把拇指放在唇畔,咬了一下指甲盖。
这是他的一个坏毛病,情绪一旦激动,他就习惯性地咬住指甲盖来抑制。
这样的陆南扬,有点辣到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一下,陆南扬接手的是民事案件的代理,不是刑事诉讼,所以不需要律师证或者其他证明。民事案件的代理人委托可以是任何被法庭承认的成年公民。陆南扬不能作为律师代理案件,但是是可以作为公民代理案件的。
溺
陆南扬被响个没完的手机铃声给吵醒了。
他连眼睛都没睁开,伸手在床头一阵瞎摸,全凭肢体记忆划通了电话,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喂,您好哪位?”
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尖利的声音,“刘秋烟报警了你知不知道?她说你殴打她的员工,还说要上法庭去告我!你到底怎么搞的?”
陆南扬一下子清醒了,从床上坐起来,“李姐,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是刘秋烟先带人——”
“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李鑫怒气冲冲地说,显然压根就不想听人说话,“他妈的个贱女人都骑在我脖子上拉屎拉尿了!要么你赶紧把事情摆平,要么让你老师过来处理!”
陆南扬的头疼起来,“李姐,你也知道孟律师他最近挺忙的……”
“我不管你们谁忙谁不忙!”李鑫再度打断他,“我可是交了钱的,不把这事解决好就等着我投诉你们吧!”
说完这句话,李鑫“啪”的一声就把电话挂断了。
陆南扬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抬头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十八分。
他烦躁地把手指插进前额的发丝里。
从孟和志给他这个案子的时候他就知道会麻烦,但也没想到居然这么麻烦。
纠纷双方谁都不好惹,李鑫胡搅蛮缠满嘴歪理也就算了,刘秋烟居然还找了一群社会混混堵墙角揍人,揍不成还反咬一口。
他被堵的那条巷子很偏,既没有摄像头也鲜少有人路过,刘秋烟恐怕就是看准了这点才咬死是他动的手。
他必须要尽快想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绝对不能让委托人把孟和志喊来。
要是就这么把案子还给孟和志,就真成他把一切搞砸的了。
想到这里陆南扬有点烦,他从床上坐起来,趿着拖鞋去卫生间洗了把脸。今晚的夜空里阴沉沉,视线所及只有漆黑一团,安安静静,连藏在草丛里的夏虫到后半夜也没了动静。
洗完脸他连毛巾都懒得拿,直接用手抹掉了脸上的水,也不管有几滴甩在镜子上。
刚要从卫生间出来,忽然听到一阵若有似无的呻吟声。
陆南扬脚步一顿,四肢有点僵硬。
他租的这间公寓便宜,墙壁也薄,尤其是现在这样安静的半夜,隔壁传来的声音简直一清二楚。
他甚至还能听到一个男声呼哧带喘的说话声,“大不大,爽不爽?”女人就以假到听了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叫声做回应。
陆南扬皱着眉头伸手关上了卫生间的门,声音好歹是小了点。
这种一听就叫得假到不行的声音,也真亏这男的能这么有兴致。
不过他所认识的同性,对这方面要求似乎都不高。以前宿舍夜聊的时候聊起过这个话题,闻飞说他只看脸,脸好看什么都行;大泽说他就喜欢胸大好抱的,贾荣就喜欢清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