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傅家后,傅绍驰过了一个星期才彻底清醒,但因为刺激过度,他失忆了。
16岁那年,妈妈查出了肝癌,医生说她最多还有五年的寿命。
无奈之下她带着我找到了傅家。
为了不让傅绍驰响起当年的事情再受到心理上的打击,傅家对外宣称妈妈是傅老爷子的恩人,所以收留了我们母女。
我初到傅家时,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
年少的傅绍驰就蹲在我的卧室窗外,一首接一首的唱着歌,哄我入睡。
一颗少女的心,很难不为之动容。
暗恋从一开始的少女心事,滋养成参天大树。
后来,霍倾颜坚持要出国留学,甚至不惜在她跟傅绍驰的订婚宴前一周逃走了。
傅绍驰崩溃至极,喝了个酩酊大醉。
哭着拉着我的手,一遍遍的求我帮帮他。
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帮助他,只想要把他抱的越近越好,直到彻底沉沦。
后来,订婚宴继续,可未婚妻变成了我。
却不想,两人之间的相处随之变了质。
傅绍驰也再不像年少时那样,对我包容又怜惜。
订婚后不久,我发现自己怀孕了。
所以在傅家老爷子的干预下,迅速确定了婚期。
结婚的前一天,傅绍驰跟几个兄弟在澳门塔狂欢。
高耸入云的塔顶是他跟霍倾颜定情的地方,所以这场美其名曰的单身派对,无非是傅绍驰给霍倾颜最后的通牒。
要么回到他身边,要么他娶别的女人。
上百家新闻媒体闻听此事,都像是嗅到硕大奶油蛋糕的苍蝇一般,集聚澳门塔下,等待着拍到这场桃色新闻。
我曾经想过,如果霍倾颜能够回头,我可以成全他们。
可老爷子跟我促膝长谈了一整晚,而早已在弥留之际的妈妈也苦苦哀求我,只有她能亲眼看着我有平稳的后半生,才能死的瞑目。
无奈之下我只能挺着三个月的孕肚去了澳门塔带傅绍驰回家。
现场,当傅绍驰看到,霍倾颜没有出现,而出现的人是我时,整个人都如同疯魔。
他一把推开我,随手一掀旁边的桌布,将一整桌的香槟塔都砸在了我的身上。
“是不是你从中搞鬼,倾颜才不肯回来!裴雨洛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同情你,你就是个令人作呕的***!”
莫须有的指责,傅绍驰把所有爱而不得的愤恨都发泄在了我的身上。
他叫嚣着,怒骂着。
完全疯了一样。
我身上被酒杯的碎玻璃片砸出了许多细小的伤口,可当下只能拼命的护住自己的肚子。
用尽全身的力气,祈求傅绍驰相信我。
“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
傅绍驰喘着粗气,居高临下的睨着我。
周围所有的朋友都是跟傅绍驰和霍倾颜一起长大的,他们向来讨厌横插一杠的我。
所以都幸灾乐祸的等着看我的笑话,说尽了戏谑嘲弄的话。
傅绍驰冷哼一声,缓缓站直了身体,语气冰冷淡漠:
“如果你从澳门塔跳一次蹦极,我就相信你跟这件事无关。”
话音落下,如同撒旦的低吟。
我震惊的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
世界在这一刻放肆嘲笑。
傅绍驰清楚的知道,我有严重的恐高症,严重的情况下会引起神经性哮喘症状。
别说澳门塔,就是三米台水板,我站上去都会晕。
我却二话不说,一跃而下。
小说《走出画地的牢》第一章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