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悦和狗到了晚上还是没有回来。
昨晚和辛昕欢度良宵的快乐早就消失殆尽。
比起那一点点背德偷欢带来的刺激感,如今更加占据他心神的是辛悦的行踪。
他给认识辛悦的人挨个打了电话,结果他们个个支支吾吾,一提到辛悦就说不出来话来。
傻子也知道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程光佑直接飙车去了梁菲家里。
他一路横冲直撞,不顾佣人嘴里“小姐今天心情不好不见客”的阻拦。
要不是这些公子小姐都是从小厮混的,彼此家里的佣人基本都认识,他们就要叫保镖把这个莽撞的年轻人丢出去了。
“梁菲!昨晚你们是不是见过辛悦?”
人未到声已至。
梁菲坐在后院躺椅上晒着太阳,听到程光佑的声音,她发出“嗤”的一声。
等到人来到面前,她才悠悠地取下墨镜。
“怎么?昨晚辛家大小姐家的派对没邀请你?”梁菲语含讥讽。
“不应该啊!大家伙都去了,”她的眼神意味深长,“你的老婆,她也去了。”
昨晚有派对?
程光佑愕然。
没人跟他说过啊!
辛昕只跟他约了晚上见面,时间是她定的。
“连你的悦悦改名了你都不知道,想必也不知道昨晚的派对有多精彩了。”
梁菲摇摇头,这幅高深莫测的模样看得程光佑手痒,真想一拳头揍到她脸上。
然而如今只有她能告诉他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程光佑深呼吸三次,终于冷静了下来。
就也冷静了几分钟。
等梁菲添油加醋地将昨晚的事告诉他之后,他没忍住,一脚把旁边的小桌踢翻了。
不顾梁菲让他赔偿的抗议,他转身又往辛家赶。
梁菲说辛悦改了姓,以后要叫她施悦。
这是要与辛家划分界限。
那他呢?
程光佑的心终于慌了起来。
他想起梁菲方才描绘的那个场景。
一个一个曾经把手言欢的朋友,排着队,一杯一杯地将酒倒在辛悦的头上。
他曾经,哪怕如今也是捧在手心的女孩,被如此侮辱。
光是想想那个画面,他的心就要碎了。
他只是想让辛悦吃点无伤大雅的教训,最多就是遭遇他一天的冷待。
而不是像昨晚发生的那样将那高傲的玫瑰狠狠摔下,用脚反复碾碎她的自尊。
在自己生活了18年的家里被相处了十多年的朋友这样对待。
她该有多冷,心该有多痛。
“我才不是她的朋友。”方才,将昨晚的那场闹剧全盘托出之后,梁菲曾这样说过。
“我不配,你也不配。。。。。。”她的声音很轻,程光佑却听见了。
他离去的身影顿了顿,再往外走时脚步都乱了,颇有些狼狈逃走的意味。
昨晚悦悦在辛家,他不知道。
那他去了辛家,悦悦知道吗?
一想到在他和辛昕于室内旖旎放肆的时候辛悦就在某处冷冷地看着他们,程光佑就慌乱无比。
一旦辛悦发现他跟别的女人发生了关系,以她的性子,绝对不会再原谅他。
一路提心吊胆,心中猜测不断。
直到赶到辛家,在他和辛昕荒唐了许久的那个客房隔壁,程光佑找到了辛悦掉下的一枚耳饰。
他忽然想起昨晚走廊上长长的一条水迹。
那是辛悦给他留下的最后一道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