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面前被包扎得紧实所以显出了几分瘦弱的黑眼睛的年轻人开口:“没事,和前几天那个竞赛的事有一点点关系而已,但我会处理好的。”
这时候他就算称不上温文,也实在是冷静,仿佛两个小时前骂人骂得狗血淋头的不是他一样。
他的身上这时候呈现出一种惊人的突破了一些生理限制的生命力,眼睛亮得惊人:“因为我已经有新的办法了。”
这是抢劫带给他的灵感。
郑乐于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但是他能看出来,祝贺大概有同时做天才和疯子的潜质。
他不动声色地拉着季柏后退了小半步。
不知道想到什么办法解决竞赛策划案事件的祝贺很快就急匆匆拉着沈艺池走了。
反倒是只因为踢人时扭到了脚的郑乐于还没离开医院。
“你之前认识他们?”季柏有些疑惑地问。
“一面之缘,”郑乐于点了点头,“他们是我舍友的竞赛队友。”
他就没有接下来往下说的打算了,因为这解释起来还挺复杂。
从医院诊断室里传出来的消毒水味对于季柏来说并不好闻,但是郑乐于身上透露出来的淡淡的洗衣皂的清香足以掩盖它,使季柏舒展了眉头。
这天下午的天气真是不够好,但是他们说起来话来,比一段阳光还要明畅许多。
这样透明的日子使郑乐于一下子想起来季柏送给他的那件还没有命名的礼物。
和电影院的彩蛋一起出现的,因为和他所知道结局不一样,所以才使他格外印象深刻。
还有一个原因,大概只在于这个人是季柏。
季柏大概也是他生命中的变数,在他已知的生命里,或者是书里已知的命运里,未知的变数。
一切是因为这个人,他相信他有时候要胜过了命运。
他在等更深刻的改变。
没有被命名的礼物很安静地被它的主人珍藏在他的橱窗里。
不是所有的东西都需要命名的。
阳光从医院的窗子里进入,一点也不暖和,郑乐于犯起懒,并且现在回寝室也太早。
他弯起眼睛,突然开口:“我脚疼,可以不走了吗?”
?
季柏有些愣愣地抬头,似乎不是很理解他的意思。
郑乐于于是凑到他面前说:“我说我在这坐一会可以吗?”
他眉眼弯弯,像是季柏不答应就会被伤到心一样。
这个人太好看了,笑起来的样子更甚,冷淡的皮相也掩盖不住的好看。
更何况,这人外表和内在还挺反差的,这也被季柏算作了郑乐于格外有吸引力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