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叶玄此话一出。
原本还略显噪杂的场面瞬间彻底安静下来。
是了!
当年孔丘圣人与孟亚圣所处的时代。
诸侯割据,天下征伐不断,百姓可谓是民不聊生,生活多艰。
读书人莫说是出人头地了,便是想要安生的求学都是一个极难的问题。
其中固然因为门阀大家垄断了晋升途径有一定的关联,但更得还是因为天下动乱,民生离乱。
可即便这般情形之下。
依旧能出了影响后世三千年的圣人和亚圣。
而如今的情形,不是比三千年前的春秋战国乱世要强出百倍,千倍。
可这般情形之下呢?
莫说是圣人、亚圣了,便是半圣,也仅仅只是在百十年前出了一个孔阳明。
而南晋作用从大梁继承的儒家经典却硬生生在两百余年里,一个真正有分量的都没出现。
大儒倒是出了不少,可多为沽名钓誉之辈亦或者南晋为巩固自身文脉地位而强行塑造,真正有真才实学,对得起大儒称号的,少之又少。
大靖与南晋地处九州大地腹地尚且如此。
就不要说云国、突厥、党项和南诏国这些国度了。
“叶小侯爷此番话说的好像也没错,如今天下不比孔圣人与孟亚圣之时要好生许多?可为何出不了圣人呢,便是半圣,也只出了孔半圣一人,还中途夭折了……”
“却也是这个道理,都说这学问需要薪火相承,代代相传,儒家在大梁立国之前,不说每隔几百年便能出一名半圣,鸿儒、大儒总还是有的吧?可现在呢,自大梁之后,只出了一个孔半圣,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的确,如今我儒道虽然被尊奉为天下第一家,天下学子无不以学儒为荣,各国更是尊奉儒道为文脉正统,看似儒家比之任何时候都要昌盛,可说到底,如今我们这些人所学的都是古人之儒法,先人之精义,又何曾开拓创新过?”
“如此说来,叶小侯爷说我等不思进取,却也有其中道理了?”
待到前面三人说完之后。
又有一人朗声说话,声音在这夕阳的渭水河畔传出老远。
而他这话一出。
让原本稍稍有了几分声音的诗会现场再次安静了下来。
人们细细咀嚼众人之言,再联想叶小侯爷方才所言的话。
得出了一个他们不愿意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的现实。
那便是如今的儒生,从老到幼,从大靖到其他藩国。
无一人有开拓精神,都在吃老本!
这般安静一直持续了十几息的时间。
终于是有人忍不住站出身来,对着台上的叶玄抱拳作揖,旋即朗声道。
“叶小侯爷便是当真如你所言,如今我大靖乃至整个九州天下的读书人不思进取,你可是有什么法子改变如今现状?亦或者说,今日你这般高声呼喊,是想要唤醒我等?”
“自然!”
叶玄此刻身形笔挺,立在台前宛若一株青松。
神色冷峻的望着那说话之人,旋即轻轻颔。
“叶某今日既然敢当众开喷天下读书人,自然有改变这一切的法子,否则岂不是纯纯的得罪天下读书人,平白为自己树敌?”
他此话一出。
所有人都是眉头猛地一扬。
尤其是永盛帝和其身旁的郑千秋,更是眼神骤然变得凝聚起来。
死死的盯视着他。
这小子莫不是当真要于今日表什么惊世骇俗的演说吧?
一想到这小子一项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话风格。
两人却也是对其即将说的话有了几份期待。
其余在场的其他人,反应机敏的也听出了其中的玄机。
立时,神色变得严肃认真起来,更是屏气凝神,等待叶玄的下文。
“但不知叶小侯爷准备如何改变如今之现状?要知道治学非一朝一夕,想要短时间内改变现状却是不易,想要造就大儒、鸿儒乃至半圣,亚圣一般的存在,更是需要机缘,非是叶小侯爷想便是能成的。”
“呵呵,不必阁下说,叶某自然知晓这些。”
“如今的天下人,除南晋一国之外,各国儒家经典遗散厉害,很多精义并不完善,这乃是如今迟迟出不了半圣、亚圣的关键之所在,只要解决了这一点,我想未来五年,十年必定会有更多的大儒出现,说不准一些人早已经是临门一脚,若是能得到完整的儒道传承,便可捅破窗户纸,一跃成圣也未可知。”
“叶小侯爷此番意思,是想让我南晋将我南晋收藏的儒家经典贡献出来不成?”
叶玄话音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