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许久,那守卫已不耐烦到要赶人时,斯钦巴日才开口了,“那……我走了。”
城门落锁,斯钦巴日拉转过马,他听到背后城门落下的声音,可也在这时,斯钦巴日忽然睁大了眼睛——
“等等—等一下!”
熟悉的声音,在城门落下的最后一刻,另一匹马快速地闪了出来,他身后那人一甩马鞭,赶上了斯钦巴日的马,“喂,等我。”
斯钦巴日转过头,夕阳余晖映照在怜枝身上,像为他披上一层流光溢彩的金纱,他的发丝随风飞扬,泛着浅金色的光芒,双眼明亮,天神一般落入斯钦巴日眼底——
一眼,一刹那,永恒。
一如初见。
————结局一·风霜尽·完—————
结局二·万古长青
西湖边上有座气派的沈府,沈府中有位沈老爷,沈老爷好舞文弄墨拨琵琶,好下棋,出手阔绰不说,人又生的俊逸非凡,是位风流才子。
着佛头青素面杭绸,乌黑发丝一束,手执折扇,就这样昂首挺胸地在白沙堤上走一走,由东起“断桥残雪”,又于西止“平湖秋月”,人景相衬,真有如仙人降世。
怜枝挥着折扇,走到西湖边上,熟门熟路地坐在个青石凳上,桌上的棋局下了一半,坐在怜枝对面的那男人正唉声叹气,怜枝一挑眉,抻着脖颈往前探了一眼,连声择叹:“哟,遇上难局了啊。”
坐在他面前的那男人,留了美髯,衣着得体,是有名的浙商,他挥了挥手,长叹一声,“这还用说。”
怜枝一挑眉,“潘兄看着……有心事啊。”
“棋局如心局,这棋局说难,却也不难——”沈怜枝煞有其事地说完,又搓了搓手,“这下棋需静心,瞧潘兄这心浮气躁的,可先别下了,有什么烦心事,不如说予老弟听听?”
“也让老弟,帮潘兄排忧解难一番。”
“还能有什么事儿。”那潘老爷一扶额,心烦意乱的,“还不是后院那点事——陪了这个,这个吃味,那个吃味了要哄,另一个又不高兴了,说这说那的,勾心斗角,好像恨不得我休了另外一房,这一房才高兴!”
这些话憋在潘老爷心中已是很久了,只是男儿志在四方,为了这档子事茶饭不思,实在有些丢脸,是以一直憋在心中,今日在沈怜枝面前,一吐为快,心里好不舒坦——
“我说这些话,叫沈老弟见笑了。”潘老爷无奈地摇了摇头,“瞧沈老弟这般一表人才,定然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怎会被后院拘着……”
“…嗯?”潘老爷忽然觉得有些奇怪,“沈老弟,怎么忽然不说话了。”
“哈…哈哈……”怜枝干笑,“这个……不瞒潘兄,这个…我……实则早成了家,家中已有两位夫人…”
“呦!”这可叫潘老爷惊住了,“怎么从不见你提起过呢?”
“这个……现在不是说了嘛。”
“诶……”那潘老爷闻言有摆摆手,“可你不懂我,像沈老弟这般风流倜傥之人,后院里头的怎敢造次,可怜我啊……”
他十分感慨:“家中两位夫人,大夫人与我青梅竹马,是我的发妻,成亲前温柔似水,只当这位姐姐是个可人儿,成亲之后呢……”
潘老爷无奈地摇了摇头:“看似贤良端庄,却心机深重…诶,不提也罢。“
“二夫人是个异邦女子,是我做买卖时认识的,起先两人相看两厌,不知后来却怎么看对眼了……二夫人虽没大夫人这样表里不一,可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是个一点即炸的炮仗,恼人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