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度熙听话懂事地跟着萧玉融的随从走了。
翠翠回到马车边,就听到车内传来道声音:“都安排好了?”
“是。”翠翠连忙回应,“那位公……额……很开心呢。”
她本来是想要喊公子的,毕竟公主面首,这么叫最合适。
只是一般公主府上下都只喊李尧止公子,这下一时开了口也怪了。
“就叫侍君吧。”萧玉融道。
翠翠非常上道,“侍君怕是高兴坏了。”
“他自然高兴,能爬上本宫床榻的个就那么几个。”萧玉融回答的既荒唐又靡乱,偏偏神情又很坦荡。
李尧止语调温和:“殿下若是喜爱,绍兖可以派人去搜寻家世清白,相貌卓越的儿郎送到殿下后院。”
萧玉融转动拇指上的玉扳指,“后院安宁固然重要,但那些有心之人送来的眼线,也可以顺势利用一二。”
“殿下英明。”李尧止微笑。
二人心照不宣。
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的眼睛传达消息,既然他们可以利用眼线传达消息,那萧玉融自然也可以传达错误的消息给对方。
李尧止顿了顿,道:“至于度熙侍君……也该查一查才好。”
“绍兖要查,查便是了。”萧玉融姿态慵懒,“面首而已,自然比不过绍兖。”
“谢殿下抬爱。”李尧止笑了笑。
虽然他的意思是,以防万一度熙是有人设下的陷阱。
但既然萧玉融愿意给他偏袒和安抚,他也欣然接受。
萧玉融还是一如既往的薄凉与恶劣,好像从来不把人放在心上。
对于李尧止,她已经算是纵容至极。
马车行驶至王家,萧玉融进入堂前时,王伏宣正在发火。
院子里的仆役跪了两排,悉数哭丧着脸瑟瑟发抖,静得可怕。
那些没跪下的也拼了命做手上的活,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战战兢兢,如临深渊。
在跪着的两排仆役之间还有一地的碎瓷,看来是王伏宣又在大发雷霆的时候摔了什么名贵的瓷器。
地上还有一滩血迹,趴在地上的一个人还在痛苦地挣扎蠕动。
都能看到那人嘴角两侧被划开的口子,满嘴的血,啊啊地发出嘲哳声音。
难怪底下人全都噤若寒蝉,生怕惹火上身。
这场面反正萧玉融是见怪不怪了,前脚刚踏进门槛,后脚那瓷器就迎面砸了过来。
萧玉融避也没避一下,神情自若地看着花瓶砸过来。
“噼里啪啦”一阵脆响,青花瓷砸碎在萧玉融的脚边,四分五裂。
萧玉融顿了顿,“怎么发那么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