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众人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位老师傅身上。
或许是保险箱的钥匙不见了,只有他懂开锁。
或许是大家的稿子、锄头、电锯都对这只钢做的大箱子束手无策。
或许是小女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已经快要湮灭在风声中。
或许是警车消防车还不来,连鸣笛声都没听见。
承受着大家的目光注视,耳边有小女气若游丝的哭声交融在雨声中,老师傅的眼睛虚起来紧紧盯着锁孔,翻来覆去的看了多次后,他的额头上滚落一滴汗水。
他合着嘴唇从工具箱里翻出一只百合匙,捅进锁孔里转了转,不行。又换了一把梅花开锁刀来,反复尝试,还是不行。
他的目光在开锁箱的工具上来回游走。
不行,不行,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全都不行!
这个保险箱的锁孔结构太精密了,他在短时间内根本无法破译!
小女!小女!老邬拍着保险箱门朝里面喊,你理理爸爸啊小女!
如果说之前的呼唤还有微弱的回应,现在箱子内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安静得令人心脏猛沉!
小女没得声音了?
小女,你听不听得见爸爸的声音?听得见你就拍下箱子,你哭一下也行!小女啊!老邬声嘶力竭的跪在保险箱侧边,老婆倒在他身上哭得晕了过去。
但毫无回音。
糟了糟了!小女出事了!
窒息不会令人立刻死亡,但窒息达到失声的程度之后却会使人的脑部进入重度昏迷状态。
从医学上讲,这时还有黄金三分钟的时间可以施以救援,如果连这最后的黄金三分钟也错过,伤者重则丧命,运气好的哪怕救回来,脑部也会受到不可逆的伤害!
小女还是个两岁的、智力未发育完全的孩子,要是真是在这事上折了脑子,以后还不知道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无形的压力和更大的惊慌感落在在场每一个人身上。
有人火急火燎追问:王师傅,到底行不行?锁能不能开啊!
我再试试!我再试试!老开锁匠在他的工具箱上来回翻找、不断尝试,这个锁太先进了,还有现在的环境,我根本听不到里面锁孔的声音!
王师傅跪在保险箱面前,尽量忽视喧嚣的风雨声,埋头贴耳的去听,脸色不比在场哪一个人好一点!
这锁里面的结构太多、太复杂了!就算是我师父来,都不晓得现在开不开的了!
更别说他师父早就驾鹤西去了,那位比他更资深、更有天赋的开锁匠。
王师傅:唉!
他垂下手,再次失败的工具在他手指间虚虚的挂着,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