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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避嫌仙居（第3页）

“叫你族长进来吧，你在外面待会我有话和他老人家说。”千君从屋内走出，看的小娃子有些害怕，年轻的面貌如今已经白头，虽然年纪才不到十九，但随着身体一天天长大，就连修为也开始影响他的身体不得不让他看似像个仙人一般白了头。

阿陈听到他的话，看向小院外跑出去和族长见面把话带到。阿陈就从那漆黑结界中平白无故走出，他们根本没看到他从里面出来的身影，而人已经出现在门外，跑到族长面前把话带到族长耳边。

族长听后并没有任何奇怪，吩咐了一声说道：“你们今晚便就留在外面过夜，我去去就回。”

看似清风云淡，但心里却是非常紧张兴奋雀跃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小子终于肯回来见他了。他停在避险仙居门口，看着头上的牌匾足足停留了一盏茶的功夫，这才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走了进去。

而门内的千君看到这一幕，依然像个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看着他在外面的样子，就连不老先生都有些好奇，仙君为何在这里想见一位族长，难不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往事。

老者走进避险仙居的那一刻，他的样子以及身形在那一刻变成了一位妙龄女子，而在院内看着这一幕的不老先生都被这出乎意料的场景惊掉了下巴。

千君看到她这个样子不觉得意外，她便就是当年带着他云游五湖四海的师傅，白梦华也称龙道仙人，乃是龙渊铭老人家的女儿。

“多年不曾再见，他老人家可还好？”千君问道

“管他好不好，只要你还在就行。”白梦跑到他身后看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回来有些时间了，这位是我新收的棋友，你可以叫他不死先生。”

白梦看了小老头一眼，问道：“你又无缘无故给别人吃了好东西。”

“他毕竟是这具身体的爷爷，救了就救了不打紧。”

“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什么时候改性了？”

“都五十年了，再不改都成老头了，就当新的开始吧。”

“这些年在仙界过的还好，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些什么。”

“还能做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少给我拐弯抹角，过的不好怎么会下来，你当我是傻吗。当初就不该带你去，要是知道你是去飞升的，我绝对不会让你上去。”

“好了，去都去过了，说这么多也没什么意义。先进去吧，外面那些人我让他去处理。”

千君带他师傅进入屋内，不老先生还是第一次见千君和他以外的人说话，这几年他这个明面自己孙儿的仙君，从来不会说上一句话，而这一次却和他以外的人说上了，这就是修仙者吗。漫漫时间长河，不管多久都有一个他停留的一个地方，而不死先生已经没有了，只剩下她那个女儿。

不老先生放下手中的茶，看着杯中的自己，他有些不清楚现如今的他是该留下还是离开，他有亲人但这里同样也有，只不过这里并没有他想要的，回去或着留下，回去看看女儿。

看着手中的茶一饮而尽，便起身照看院落外的那些人。

屋内和当年一样依然清净，只不过少了些生气，少女坐在他旁边问道：“你是怎么对你师傅的，这么多年跑去仙界也不道歉一声，这就是你回来的样子？”

“知道当年走的唐突，没来得及道别就走了，这不是回来了吗。”

“你少来，当年我教你习武，那是看你有天分，带你去北朝也是看你确实是看得起你，但没想到这一走就是一万多年，你让我在这里好等你这么久，你就没考虑过下来吗？”

“我上去自然有我上去的道理，不然也不会回来。”

“这么说你回来就不是为了你师傅是吗？”

“这次回来我是有事要告诉你。”千君道：“虽然不清楚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但我始终都不太喜欢你这个样子，此次回来就是前来告诉你，我将要离开这里了，再过不久我便就离开这里了。”

“你是我留在这里碰到的第一个人，也是唯一一个信过的人，除了你以外任何时间都没有信过这里的所有人。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所以之后我希望你，做你喜欢的样子，而不是为了我。有一天我将离开这里，那时你的道将会被我拖累，何去何从都不知道。”

“你就真希望我离得你远远的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几个意思，我虽然不知道你是几个意思，我也不想知道你心里面有几个意思，我就只想呆着你这里，哪怕知道你快没什么时间了，这样不行吗？”白梦道：“是，你是从远方而来，我也管不了你会什么时候从这里离开，但你总是这个样子你让我很焦虑。我们是人，不是神，修仙的尽头也不过长生不老，何必逼得自己向去送死一样。这就是你，来自你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还活在没来时的时候，没把我当作自己人。”

这就是白梦想说的话，身为他的师傅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她就觉得这人和她所见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天赋极佳，能说会道，油嘴滑舌，不知道他是真的厉害还是假的厉害，总让人觉得他的身上有无穷力量和使不完的劲，就像个老小孩一样，有着老头思想的孩子，既能无邪也能老谋深算让人看不懂。

这就是他，现如今他已经年过半百，都是快八十岁的老头了，他才体会到现如今的他会不如无邪的孩子那般来的痛快，为什么在现实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己活成疯子，来到这后的五十年，他总能体会到现在的他就不该是他，而是最初的他该多好。

他来到这里并不是爽文，他只不过是一个坎而已，从来都没有跳过一样，在哪里都没跳过，习惯一个人她不能说自己喜欢一个人，只能说需要慢慢适应，再怎么适应都是如此，直到他疯掉不再是他为止，才可知晓留在这的意义。

“师傅说的没错，我确实没把你当成自己人，也当不了。”千君道：“我只不过是个凡人，没办法让我去让一个人成为我自己的自己人，我只不过是个疯子罢了，你喜欢一个疯子为何要询问，徒弟喜不喜欢，我心里本就没有喜欢存在，你让我如何回答你，我是否喜欢你。”

“我是你徒弟，我喜欢不了任何人，这一世也好，下一世也好，我都喜欢不了。”千君道：“我能做的就是，如若我能够喜欢上的那一天，再来说好吗，我现如今没办法给你任何回答，我给不了。”

两人相别这么久，相见的第一天便就是吵架，谁也说不清楚谁对谁错，一个是另个世界的疯子，一个是这个世界孟婆，要说谁爱上了谁，都不为过，只不过现在他确实喜欢不了，他只不过是个另个世界的疯子，在这没药可救的世界，唯独清净才是他唯一自我疗伤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