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冲了半个小时冷水后,宋时薇独自打车前往医院。
帮她处理伤势的是个小护士。
“真是不好意思啊。陆总未婚妻刚好也被烫伤了,烫伤科专家医生都被喊去为陆太太诊治了。”
宋时薇自嘲一笑:“陆总真爱她。”
只是被溅到几滴热水而已,陆砚居然如此大动干戈。
手火辣辣地疼,心也被反复灼烧。
99%的好感度让她觉得他或多或少是有些在乎自己的。
她太自以为是了。
“陆太太只是轻微烫伤,陆总这个宠妻狂魔就跟疯了一样。”
“疯批霸总走进现实?”
门外有人交谈着走过。
“听说有病人对叫光烫伤科医生很有意见,陆总直接包下了整层楼,不让人打扰陆太太。”
“你这手烫伤太严重了,以后肯定是要植皮的。”
小护士捧着她那弯曲变形的手,小心翼翼地上药。
宋时薇问:“是不是不能再作画了?”
“你还是个画家啊?”小护士惋惜得连连摇头,“这手现在别说画画了,连最基本的伸直都做不到了。”
说完,小护士满是歉意地看向她。
“对不起啊。”
“其实。。。。。。”
“没事的。”宋时薇摇了摇头,安慰她道:“我很快就用不到这手了。”
“啊?”小护士眼眸微微张圆。
她打量着病人,见宋时薇脸色憔悴异常,以为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才会“用不到这手”。
小护士心疼不已,又不敢问为什么没有家属陪在身边。
她不由得想起楼上的陆太太。
不禁感慨万千。
如果眼前的病人才是陆太太,那陆总得急成什么样啊?
宋时薇包扎完回家时,陆砚沉还在楼上陪着新欢诊治。
右手已经疼到几乎失去痛觉了,她安静地用幸存的左手翻出再也无法完成的设计稿。
指尖轻轻摩挲着图纸上的对戒。
这原本是她为自己设计的婚戒。
就像她和他的九十九世一样,差一点点圆满,但就是注定不会有结果。
在家养伤两天后,陆砚沉拄着拐杖回来了,冷沉着脸,带着质问的语气:“你不肯再设计‘永恒之心’了?”
“你故意烫伤柳枝月,这对婚戒是给她的补偿。她都答应不***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为什么要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上?”
宋时薇心头泛起一种宿命的无力感。
她抬起用无菌纱布包裹着的右手,隐约还能看到黑焦的皮。
“我被烫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