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公鸡打鸣,孟东来才停下动作。
他看着身下的人在被汗水打湿的草席上熟睡,给自己套了个裤子就去外面烧水了。
烧的热水是给夏娇娇的,他洗冷水。
现在天气正热,用不上太热的水洗澡。
云水欢愉过后,孟东来面对异性的身躯,还是脸色赧然。
“夏知青醒醒,洗澡再睡吧”
狸娇娇不肯睁眼:“累死了,让不让人睡觉啊”
翻个身之后,怎么也不肯搭理孟东来。
看着她身上的汗都没干,乌黑亮丽的秀被汗水打湿成一络络的。
孟东来只好自己拿唯一的水桶打热水进来给她先擦身体。
擦好了,换水给她洗头。
“为什么要搬我的头”狸娇娇迷迷糊糊地问他。
“给你洗头”
“嗯…好吧给你洗”狸娇娇啪一下把头抬到左边。
而孟东来刚把她的头从左边搬到右边。
家里只有最便宜的臭皮皂,但他没有给她用,只是用清水洗她的头。
今天他突然觉得那个臭皮皂的油腥味居然如此难闻。
而她身上有一股很温柔沉稳又带点俏皮的花香味,是很独特的气味。
这是他第一次闻到这种味道。
孟东来下意识觉得那个臭皮皂用在她身上,简直是污染。
甚至清水都比这个臭皮皂干净,至少清水洗涤过后,不会侵染这个独特的花香味。
天彻底亮了,太阳挂得高高照。
村里的广播肆无忌惮地捶打每个人的耳膜。
包括沉睡的狸娇娇。
“好吵,好烦”狸娇娇捂着耳朵想逃避这种折磨:“妥妥,能堵住我的耳朵吗?噪音在攻击我的耳朵”
妥妥想了一下:“可以的宿主,已为你屏蔽噪音”
狸娇娇在床上胡乱扑腾:“外面跟火炉一样好热,睡不着”
昨晚看不清的墙,她现在看清楚了,从头到底都是土坯。
睡不着她就让妥妥给她传剧情。
原主叫夏娇娇,她是自愿下到农村支教的。
她的父母为了让她别吃太多苦头,动用关系把她调到了离家不远,隔壁的安庆省。
原主在公社学校里当了心仪的教师,住在知青所里。
除了每天的下地干农活任务,原主下乡这三年,是一点烦恼都没有。
本来她可以不干农活的,但是她爱吃好吃。
当老师的工分只够她温饱,父母寄来的钱票她也舍不得花。
她主动找到大队要干农活。
大队干部没有安排很重的农活,就是摘豆子,割猪草,捡柴。
只让她干些小孩做的活,因为她还要教书。
在村里她也是人人尊敬的夏老师。
被下药后溺死在小河里,是她在这唯一遇见的坎,是付出生命也没跨过的坎。
“好惨”狸娇娇翻看原主的记忆;
原主有理想有信仰,可惜就这么栽在这了。
原主的愿望:“找到害她的人,当一个好老师,孝敬父母”
她是独生女,出意外死时,在沪市的父母惊慌失措地赶来,真看到女儿尸体时,夏母来不及悲嚎就晕过去了。
他们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到不对劲的地方。
她的父母遗憾终身,死的时候只有他们的下属和学生帮忙处理后事。
狸娇娇整理好原主的记忆,在床上再躺一会才起床。
她面前有一碗白粥和白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