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瞻将她放在床上。
“躺好,我给你上药。”
日月村虽是个村子,但因为家家户户都做草药生意,比一般的村庄更为富裕。也是这杨县里最有钱的几个村子之一。
村里最有钱的张员外,穿着绫罗绸缎,家里几个小妾伺候。
要做这草药生意,第一个要找的便是这张员外。
村子里有个茶馆,平常来谈生意的都约在此处。说是茶馆,其实也不尽然。平常有说书先生,戏班子,演皮影戏等等一些娱乐活动,都设在此处。
这不,台上还在唱着戏呢。
原是这日月村家家户户都有些余钱,也爱热闹,所以经常请一些戏班子说书先生来这。
这请戏班子的钱,大多数都是这张员外来出的,谁让他最为阔绰。而做生意能做得大一些的,皆不是什么抠搜气量狭小之辈,当然,也因为有钱的都爱摆阔。这些都是常理之中。
沈芙束了胸,又将脸上稍微涂黑了,安静地站在燕瞻身后,扮作燕瞻的小厮。时不时地给燕瞻倒些茶水。不准痕迹地打量这个阔绰的张员外,都道是十个有钱八个肥,这话还真是一点儿也没错。
眼前这张员外膀大腰肥,满面油光,出来谈生意还特别讲排场,不仅带了两三个下人过来,还将他最新纳的一房美貌小妾带来了。
他和燕瞻谈事,那美貌小妾妖妖娆娆地陪在张员外身边,可劲儿地撒娇,一会儿给张员外剥个葡萄,一会儿喂他一块糕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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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妾是张员外新纳的,此时正是得宠的时候,张员外又特意带她出来,她可不得好好地表现一番,以求固宠。只是,她的眼神时不时地瞟向燕瞻,然后间或娇羞地低下头去。
张员外还以为他的爱妾这份娇羞是对自己的,更加得意,笑着对燕瞻说:“陈老弟别见怪,我这小妾性子娇,就爱撒娇,我实在爱极,一刻也离不得她,这不把她也带过来了。”
燕瞻不着痕迹地把身前的茶水推远一些,浅浅笑了笑,锐利的眉眼稍稍柔和下来,更显得英俊。
“张大哥能抽出时间来见小弟,小弟已是感激不尽,怎会见怪。”
张员外一听更是哈哈大笑,与燕瞻闲话,“看老弟这年岁,应已成亲了吧?怎么身边就带着这么个……”
抬头撇了撇一脸乌黑的沈芙,面带嫌弃道:“瘦黑瘦黑,不解风情的小厮。”
沈芙:“……”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不满的沈芙十分想瞪过去。什么不解风情,她一个小厮要解什么风情?
这大腹便便的员外,自己贪花好色时刻离不得美人,还以为别人都和他一样呢。
张员外话音落下,感受到沈芙不满情绪的燕瞻慢慢笑了笑:“在下家中几年前中落,一心顾着家中事业,还来不及成亲。”
“原来是这样。”张员外了然地点了点头,又促狭地看着燕瞻,“陈老弟年轻力壮,身边没个美人服侍怎么行,要不要老哥给你安排一个,可都是身娇体媚的好货色……”
话没说完,就被身边的小妾愤恨捏了一把,“好啊,爷都有我了,还贪着外面的小蹄子呢?爷既心里没有我,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不如死了算了……”
生意还没开始谈,那头又将将闹起来了。
只是这小妾表面上是闹,实则是梨花带雨,娇弱吟吟,哭得很是好看。一边假哭,一边留心燕瞻的表情。
这做张做致,撒娇卖乖的,别说是勾进男子的心窝里,连沈芙看到心都要化成水了。
只是她现在可没有时间欣赏这小妾的娇媚,他们时间本就不多,还是先谈正事要紧。于是连忙提醒:“员外,我们公子此行是为了和您谈这药草生意的。陈家另外在徐州还开了药铺,眼看着越做做大,需要的草药也多了。员外说个价,若合适的话,以后咱们也可以做个长久生意不是?”
张员外忙着哄小妾呢,此时听到沈芙的话才想起正事。
“是是是,怎么差点把正事给忘了。陈公子,我们这里草药也和几家草药商有固定合作了,其实并不需要新的。但话又说回来了,谁也不会嫌生意广不是。我看陈老弟也是诚心,这样吧,这价钱我也不说别的,和其他的草药商都一样。”
燕瞻点点头,又问:“价格几何?张大哥可方便告知?”
“自然。”张员外连忙让人拿了账簿过来,“我们乡下人做生意可不是虚头巴脑的,有几分就说几分,你看看,价钱都在上面了,你若觉得合适,咱们就做这个生意,要觉得不合适,陈老弟再看别的,老哥也不强求。”
燕瞻只扫了一眼,也不多看,便将账簿还了回去:“张大哥生意做这么大,人品我自然是信得过,只不过……”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不过什么?”
“不过我初来乍到,虽信任老哥,但这药草还是要经手看一看才好。”
张员外立刻道:“我还以为是何事,这是自然。我们日月村家家户户都晒草药,这品相如何我空口说了不算,陈老弟自亲自去看看。这样,我使个随从,带你在我们村到处转转?”
燕瞻眉骨扬了扬:“也好。”
张员外便叫了一个叫“小虎”的下人过来:“你带着陈老弟到处转转,有什么问题,都给人好好回复。”
安排好了,又笑眯眯地看着燕瞻:“老弟尽可去看,晚上,我安排一桌酒席,就在这茶馆,我们再好好一叙。”
燕瞻:“多谢张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