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瞧情况不对,方狱当即低声下令。
巨门领命带人钻入山林,弃马改为步行,其余人亦是各自带人快速散开,以七星为单位,只留方狱和他自己的十几名最强的手下在路中央等待。
道路另一头。
刘洪带着十几人驾马狂奔,后方是追来的小二百名骑兵。
“是阴仪,有救了!咱们有救了!”
一名大谁何看到前方方狱的高大身影,连忙坐直身子挥舞双手:“阴。”
噗。
话没喊出口,飞来的箭矢穿透他的心口,坠马失去生机。
刘洪几人却不敢停下,匍匐在马背上,用力挥舞缰绳。
随着双方距离越来越近,方狱眸子里的冷意越来越浓。
“离卦!这他娘的到底怎么回事!”
双方相隔几十步,方狱一声怒吼,驾马冲向摇摇欲坠的刘洪。
可他并没有搀扶的意思,而是直接带人与刘洪擦肩而过,冲向了后方的小二百骑兵。
山道上,战斗拉开序幕,却没有想象中的嘶吼叫嚷,只有刀剑碰撞的清脆声响。
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战斗,大谁何实力碾压。
且不说对方奔袭过后有多疲惫,光是装备方面对方都比不过,更别说巨门手下的十几人都是神射手,猫在山林中不断放冷箭。
战斗结束,小二百人只剩几十人仓皇逃离。
“不要追!”
方狱冷声叫住手下人,扭头看向刘洪,一把扯下沾满鲜血的面具,咬牙道:“你怎么会被追出来?靖安怎么了?”
后者眉头紧锁,缓缓摘下面具,一张嘴,一口鲜血喷出,咕咚倒在地上。
追随刘洪逃回来的大谁何刚要去搀扶,一把百炼刀便朝他飞来,钉在他面前的地上。
方狱翻身下马,怒目而视:“说,靖安怎么回事!”
“他,我……”
大谁何低下脑袋,犹豫再三,低声说道:“大帅有令,靖安兵马不足,更改部署,开城门放敌军入城,请百姓退离洪州,清空粮仓,城内所有人随时准备撤离,将战线拉至洪州,离卦前去查看部署,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下令无须更改部署,重兵守护粮道,却不想对方根本没有绕过城池的意思,率军强冲靖安城池,拼死强登,短短半天,两千守军所剩无几,对方以死伤三千为代价,强吞下靖安……”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来越低,直至最后不敢再出声。
“艮卦、乾卦,他们人呢?”
“对方攻城时,艮卦被流矢刺穿心口,战死。乾卦为了保护我们,率麾下十七人断后,想来也是……”
“离卦有什么资格让你们听令?他说了无需更改,你们就听了?”
“可那是大帅当初做的部署!”
大谁何闻声还想解释,方狱大手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提至半空,沙包大的拳头举起就要砸下,可他又僵住身子。
半晌,他轻轻将对方放下,冷声说道:“那些士兵是边军出身,人数优势不大,即便打开城门,他们也不敢进来打巷战!靖安一失,所有后方部署都要更改,你们好好活着,回去亲自给大帅解释吧。”
“下了他们的兵甲,反绑双手!”
方狱挥手下令,见其中两人面无血色,又补充道:“别想自裁谢罪,大帅不吃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