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邃的眸子里透着一股子噬心蚀骨的阴冷,男人脸上寒意更甚,“把匣子打开!”
手下领命上前,将木匣子捧到与时倾视线相同的高度,脆响声后,匣子应声而开——
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而时倾那双没有聚焦的眸子,却在看清匣子里的东西时骤然缩紧!
她的身体忽然剧烈抖动起来,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那张惨白如纸的脸上滚落,冻得乌黑的嘴唇哆嗦着,却半天也发不出一个音节。
那是一只鲜血淋漓的断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食指第二个指关节处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那道疤她再熟悉不过,那是。。。。。。小澈的手!
雨忽然停了。
朝阳的光辉透过厚重的云层倾洒下来,落在他那张薄情的脸上,温柔而又残忍。
“喜欢吗?”
男人在她面前蹲下来,声音轻得仿佛呓语,“他们从时澈身上砍下来后,一刻也不敢耽搁,直接连夜就派人用直升机运回国了。”
他抓着她的手往木匣子那边移过去,凉薄的唇微微开合,却说着这世上最残忍的话,“你要不要摸摸看,兴许还是热的。”
她疯狂挣扎着缩手,不知是被雨水还是泪水打湿的脸上早已被惊恐填满,绝望到令人窒息。
她想说话,张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天两夜没吃没睡,她已虚弱到严重失声。
霍其堔也不恼,只接过手下递过来的丝帕慢条斯理的擦拭刚刚触碰过她的那只手,然后问,“怎么样?现在,你肯认罪了吗?”
惨白小脸上的恐惧突然放大,她拼命摇头,右手死死扣着喉咙,可不管她怎么努力,最后都只能发出一两个破碎不堪的音节,“啊。。。。。。”
霍其堔到底没那么多耐心留给她,脸上的笑容骤然敛去,他起身,“再去砍他一只手来!”
再去砍他一只手来!
再去。。。。。。砍他一只手!
“不!
!”
喉间的禁锢突然被冲开,她扑过去抱住他的腿,支离破碎的声音,也嘶哑得令人心碎,“不要!
我。。。。。。认!
不要去!
我认!
不要。。。。。。”
她说,她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