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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夜半无人（第2页）
“好。”
沈青芜抿了抿唇，低着头，用脚尖轻轻拨弄一颗石子，过了一会儿抬眼小心地瞟了瞟李无疾的表情。
她有些心虚，不过心虚得理直气壮：不是我故意隐瞒不说，我是怕说出来吓死你。
李无疾勾起唇角，“怎么？有话要说？”
天空有一轮皎月，院中寂静无人（忽略房顶上假装夜枭的宗沉，还有隐藏在暗处的侍卫）……
这个氛围还挺适合诉衷肠，吐实情的。
沈青芜默默叹了口气，摇摇头，“没有。夜深露重，你早点回去吧。”
“嗯。”
沈青芜又犹豫了一下，“……下次，还是让宗沉来吧。这些小事，就不麻烦殿下了。”
李无疾等了片刻，“无话可说，那就回去吧。”
沈青芜转过身去，走了两步又转回来，向李无疾屈膝福了一福，“多谢殿下。”
李无疾含笑道，“王妃客气了。”
沈青芜觉得自己的脸一定是红了，低着头快步回了房中，隐约听到房顶的夜枭吃吃得笑了好几声。
沈大人在睡梦中听到耳边有人“嗬！嗬！”地叫嚷，他心惊胆战地睁开眼睛，心口处怦怦直跳。
那声音还在耳边响着。
他坐起身来，昏暗中看到睡在身边的夫人周氏双手在空中乱挥，头不住地左右晃动，口中发出那种像驱赶又像是恐惧的声音。
不用看也知道，她脸上的表情一定也是惊恐万分。
沈大人叹了口气。连续三个晚上了，周氏每到人定前后就发梦魇。前两个晚上他叫醒了她，喊丫鬟进来点了灯。
问起梦到了什么，周氏却一头冷汗地摇头，只说是白日收拾东西，又招待宾客，累到了。
沈大人也没有多问，有些事问得太清楚也没什么用，尤其是内宅的事。
他披衣下床，打算去书房睡。
这么多年，他名正言顺的妾室只有云小娘一个，云小娘死后便只有一个周氏。他平时也都是睡在周氏院里，这让周氏在众多女眷中颇得了些羡慕的青眼。
但其实他在外头一直悄悄养着外室，不仅周氏不知道，连他的贴身小厮都说不清楚那外室的住址。
沈大人觉得这件事自己办得十分高明，内宅清静了，也不耽误他消受美人恩。
那外室是个歌伎，年轻貌美，知情识趣，十分懂事。软玉温香在怀时，他也偶尔动过念头，想将她接回家里，给她个名分。不过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就这样养在外面挺好，那天厌了，给她一笔钱就能打发了。
若是当日没有将云小娘带回京城，而是给她些银子打发了，她在他记忆中便还是初见时明艳动人的模样，偶尔想起那一段情缘只会觉得曼妙缱绻，不会变成后来如同嚼剩下的鸡骨头一般无滋无味，让人厌烦。
沈大人出了卧房，站在廊下看了看天，隐约听到院中某处传来夜枭的啼叫。
听到这叫声，沈大人莫名打了个冷战，心中生出几分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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