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亲从前是江南湖州人士,在湖州也有不少旧友,其中就有当地益忠堂的大夫。
那大夫见沈念容归乡,便邀请她去他的诊所帮忙。
沈远洲的医术远近闻名,益忠堂的大夫猜测她女儿也是继承了她衣钵,医术造诣指定是很深的。
可沈念容一想到自己父亲一生悬壶济世,行医扶民,最后却落得个庸医的惨死下场,她就誓再也不从医了。
所以,她当时果断拒绝了益忠堂大夫的提议,准备另谋出路。
刚好,张婶有个旧友在衙门当差,说府衙内当值的那个老仵作,老眼昏花,工作频繁出错,报酬还要的老高。
而仵作这份工作不仅得专业性强,还常年与尸体打交道,很不吉利,愿意干的人少之又少。
府衙内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仵作,就任由那老头只手遮天了。
沈念容见这是个契机,便让张婶托了关系,去县衙应聘了。
起初那李大人见她是女子,又无仵作经验,不准备聘用她,可后来却被她实实在在的勘验能力彻底折服了。
沈念容以前自卑怯弱,那都是因为她爱了一个贵不可攀的高岭之花,由爱生卑,那三年她活得从未抬起过头。
但她骨子里并不是那样的。
她誓以后不会走她父亲的老路当大夫,但做仵作必须得懂医理,刚好她懂,所以这份工作对她来说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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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还说什么谢谢?你这孩子,快去躺着休息会儿吧,等饭做好了我叫你。”
沈念容也没再客气,她每次剖检完尸体,都会将过程写在本子上,积攒经验。
她回房就开始提笔撰写。
湖州区内,此时缓缓驶进一辆贵气儒雅的马车。
车上叶七掀开轿帘,对里头的人悦然道。
“世子,终于到湖州了,我让玄二去通知知府大人来接您吧?”
江以墨合上书,面色一片沉静,“不用,找人问问路,我们先去案现场看看。”
他这次不远万里再来江南,是为办案,不是游玩。
叶七连忙点头,“是,世子。”
说罢,两人下了马车,叶七朝繁闹街市一通扫视,最后叫住了一位吆喝卖蜂蜜的大婶,询问。
“这位大婶,请问南花巷怎么走?”
江以墨在来的路上,已将狸猫掏心案的卷宗反反复复细看了几遍,对它的事地点,也是有些了解的。
大婶一听他们打听南花巷,表情顿时变得鄙夷嫌恶,从头到脚的开始打量起叶七和江以墨。
半晌后,她不悦的蹙眉,声音不大不小的对旁边同伴嘀咕道。
“这两个外地人看着穿得人模狗样的,坐的轿子也是富贵人家的,可怎得一来就要打听那腌臜之地,果然有钱人都是虚有其表的色胚子,千里迢迢过来就想着那事,也不怕染上花柳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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