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吧你。”宁远哼笑,目送他正了下领带,下楼出门去了。
——桌上的早餐可口,温度合宜。
没大会儿,宁川就打来电话,“小远儿,你真神了!裴迹那死人把别墅送你了?!”
“你怎么知道?!”
宁川道,“我刚才来找裴迹,扑了个空,遇见赵时,说下午要给你办公证手续,我顺口问了一嘴,我去,怎么搞得?你拿艺术手段威胁他了?”
“我没有,哥,他自愿的。”
“我不信,先不说他那别墅地段有多好,限额限地还带锁定资产的,就说他那套别墅,少说也值18个!”宁川羡慕的嘴角都留下了泪水,“你给哥传授点技巧呗——我当时花钱可劲儿的求他,都没买下来,我那些商业偶像,东方巴菲特们,都住那附近。”
宁远:“哥,你下次见他,逮住狠亲一口。”
“这能行?”
然后,宁川在登机口逮住人,张着血盆大口要狠亲人一口的时候,被裴迹踢了一脚。
裴迹挑眉,惊魂难定,“你有毛病?”
“……”宁川:?
不是,小远儿,你这招儿,也不管用啊。
晋江独家
宁川压根不知道背后的渊源,挨了一脚,回去还纳闷呢。他给赵时打电话,还问,“你们裴总最近忙什么,怎么走的这么急?”
赵时答话,“长泰医疗拿下来了,裴总的商业版图再添一块,现在是去打通行业人脉,对行业颇有研究的那位泰斗,打定主意要将‘技术’回报国家,不想让非国有企业参与。”
“这事儿要是搞定了,那岂不是在行业里横着走路?”宁川笑道,“才踏进圈,就成拔尖了,也就他裴迹敢这么做生意。”
“这事儿太难了,如果按照这位泰斗的意思,几乎没有利润,白做嫁衣。”赵时道,“国企不做,是前期的研发和临床试验太费钱,没有上头牵线,负债都欠不起。他们的规矩您也懂,哪任当家的一把手换人时,都想风风光光的拿漂亮成绩,哪好意思欠一屁股债啊?一眼望不到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赚回来。”
宁川陷入自己的想法中,赞道,“那裴迹这回做的漂亮——利国利民呗,我支持他。”
赵时噗嗤一声笑了,“宁总,您这格局……还真是大,高瞻远瞩。”
宁川咧嘴一笑,也不介意大家对他的调侃,乐滋滋道,“主要是你们裴总最近越来越上道了,我这不支持也不合适呀。”
赵时此刻还没意识到话里所透露的关键信息,笑道,“确实,裴总最近是有点不一样,都开始恋家了。”
宁川此刻也没意识到赵时这句话指向的人是宁远,只又敷衍了两句才挂了电话。
裴迹倒是心知肚明,奈何千远万里的,那点腹黑心肠实在派不上用场,便只好在落地b市的第一时间,就打开手机去看“快乐小鱼仔”的消息。
很好,一条也没有。
……
不仅他参加会行业会议没有,他开完沙龙也没有,就连他陪着那几位老爷子应酬完,居然也没有!
一个星期后,望着萧瑟的对话框,裴迹终于不淡定了。
发消息?笑话。
那位快乐小鱼仔好不容易应付完特训,才得了闲暇的空子,就只想猫在画室里搞创造,哪里还顾得上联系他。
画室里整套的颜料和工具,散落四处,几幅成型的作品中,有山水、有风景、有少年美人,丰腴肌体、细腻笔触,每一幅都构造精妙,光影漂亮。
然而……这位创作者,却仍不满意似的,紧蹙着眉尖。
到底是缺了点感觉,明媚温存,却少了点热烈——宁远将这几幅画,都归咎到“没有灵魂”,不够生动和鲜活。
他忍不住抬眸去看正中悬挂的那幅画,裴迹隐忍的神情撞入眼底,热热的烫出一个幽暗的烙印来,手中的画笔停顿在那里,宁川忍不住赞叹了一声;就连丛林茂密都恰到好处……他猛然想起那晚抬腿撞了那个位置,也不知道触感是不是和想象中的一样。
就这么胡思乱想了三分钟,宁远“哎哟”一声回过神来,自我唾弃道,“人家还没追你呢,想哪儿去了!宁远你可真是堕落!……”
夜里,阿姨上楼来问,“宁先生,我做了点夜宵,您要吃一点儿吗?裴先生之前嘱咐过,如果您休息的比较晚,可能会饿。”
“啊,好,阿姨稍等,我这就下来。”宁远转头看过去,发现阿姨站在那儿愣住了,画面中间的裴迹太过显眼……以至于对阿姨这个五十多岁的年纪,冲击力太大,未必能欣赏的来。
“……”
“……”
阿姨扭过脸来,面面相觑半分钟后,她才道着歉慌乱转身下去,“不好意思啊,宁先生,我不知道三楼有……有这种……嗯,我先、我先下楼等您哈。”
不是,阿姨,你听我说啊!
宁远:得,合着我现在就是一变态呗。
阿姨躲在厨房里轻轻叹了口气,试图说服自己:哎哟,年轻人爱玩爱闹的,也正常嘛。
宁远下楼后,也没好意思多嘴再解释。然后……他正吃着夜宵,就不小心瞧见阿姨在厨房里偷偷撇他,一时闹了个大红脸,没吃几口就把碗搁下了。
“那个,阿姨……我真……”
阿姨怕伤人面子,忙装傻道,“宁先生,您说什么呢……是夜宵做的太咸了吗?”
“没事儿,阿姨。”宁远埋头乖顺吃了一口,硬是把辩解的意思咽回肚子里去了,要想说这是纯想象、俩人清白,可到底是自个儿亲手画的,能给人想象成这副模样……怎么也洗脱不了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