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是为了给他送猫,殷恪想。
他弯腰拿起伞,开门往外走去。
路灯亮着,在雨势里灰蒙蒙的,光亮被捂着,显得尤为迷滂。
谢云初没走多远。
灰色的伞撑在手中,雨里有一个青年,脸色很差,眼里灰蒙蒙的,里头有晶莹。
看到他,谢云初再也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草。
他就不该管这个闲事。
殷恪的眉头皱了皱,颇为嫌弃地揽了他一下,拨打了120。
他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下,斜斜地将伞歪向谢云初身上,又给朱助理打了电话。
骚包
谢云初是在病房里醒来的。
天花板干净一尘不染,鼻尖能闻到淡淡的酒精味道,他偏头看向手背,上面还扎着针。
朱助理守在一旁,见他醒来,颇为着急:“我找了你一晚上,还好殷老师联系了我,昨天下大雨,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没理会朱助理,四处看了看,没捕捉到殷恪的身影,这才遗憾地收回了视线。
自己在想什么呢。他跟人家又不熟。
昨天着实是个意外,他太介意当年那只瘸腿的小布偶猫,每每提到此事,总要发好大一阵火。
昨晚谢行之给他道了歉,谢云初的脾气发不出去,憋得难受,气火攻心,可怜巴巴地晕了。
个中始末谢云初不可能和朱助理说,他撑起身子,冷漠道:“知道了,还有什么事吗?”
“还有就是谢总说,你如果不想去《华妆》的话,也不强求。”
谢云初这摆烂性子,谢行之同意他走,他自然会毫不犹豫地撂挑子不干,谢行之这是拿捏住了他。
以前谢行之做出的决定从来不会收回,所以说,他哥当年天天往r市跑,追求的那个人,会是殷恪吗?
穿着病号服的青年嘴唇发白,神情却是淡漠安稳的。
很快,他扬了唇,表情温和:“我为什么不去?”
朱助理略感意外,并没问出口。
他担心谢云初的身体,给他办理了住院,谢云初却并不受他的好。他撑起身子坐直,薄薄的眼皮下垂,吩咐道:“去给我办理出院吧,不想住了。”
朱助理不疑有他,走出病房,迎面却看到了前来探病的谢行之。
谢行之穿着正装,大概是开完会过来的:“怎么回事,这么不小心。”
朱助理一定事无巨细地将事情汇报给了谢行之,此时谢行之多问了一句,并没打算得到什么答案。
谢云初果不其然一言不发,只垂着眸子盯自己手背上的吊针,视线顺着细管上扫,然后落到了只剩三分之一的药水瓶上。
“多休息几天吧,《华妆》那里我找人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