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这么扛不住时间啊!才不过传了三代而已,不过几十年没修缮你就坚持不住了?”景行一边叹息着说,一边伸手抚上身旁立着的称重柱面露惋惜,刀削般明晰的下颌线因为侧身仰头的姿势格外明显。
男人修长的手指划过,神色哀怨一点没有刚才不染纤尘的样子,“就连你也是,不过是平时虫蚁咬一咬,老鼠嗑一嗑怎么就能告诉我你要折?阿柱,这么多年相伴你就这么对我?”
说到这儿景行突然话锋一转,“宋寻。”
在一阵长吁短叹中被突然叫了名字,宋寻面露诧异抬起头,“您说……?”
男人收回向上的视线看向他的眼神带着些认真,“你说我们要不要赌一下?”
宋寻被莫名其妙的话弄的有些懵,“赌?您要赌什么?”
“你猜今天我们要是住在这儿,房顶半夜会不会塌?”
……
景行说的一本正经,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宋寻刚要说一句就算看起来不牢固也不至于真的这么倒霉两个人赶上。
突然头顶正上方应景的“咔嚓”一声。
这声响的是猝不及防,就像是真要证明一下自己年休失修一样,宋寻僵硬着脖子抬头看那根刚才看起来还能只是破旧的房梁,暗道似乎这房子真的是要塌。
这一切倒是真的合了景行的意。
他求仁得仁,抬手拍了拍头上的灰,眯眯眼笑着不说话,不过意思再明显不过,大概就是——你看,不是我危言耸听哦,真的会塌的。
“而且,”景行抖了抖掌心粘着的灰尘继续不紧不慢说,“这个宅子年头久可没有基础的卫浴设施,没办法洗澡。”
“晚上可能偶尔有断电。”
“附近之前是坟场,好像现在还”
……
“那个,您有什么建议吗?”
宋寻听不下去了,稍微抬了抬手不好意思的打断。
看刚才的架势如果宋寻不打断对方还能再说个十条八条,而且听起来一个比一个离谱,简直现在两人脚下的地方就是个天谴之地,天上打个雷就有七八十道闪电争先恐后都往这儿劈。
整个一个倒霉催。
景行终于如愿以偿,开门见山,“我在市区有个房子,我们去哪儿住吧。”
宋寻犹豫了一下,“那个……会不会不麻烦您。”
第一次见面就直接住人家家里是不是太不客气了?
“当然不会。”景行就像是把他的想法看透了,只见男人自来熟的凑过来,浓墨浸染般的眼睫耷拉下来。
“我其实特别不喜欢自己住,不过我自己算过,卦象上说是我这个人命啊特别奇怪,必须得和八字轻的人住一起才行,可这八字极轻的人可不好找……之前我是和师父一起睡,他也算是八字其轻,这才能镇得住,要不然和我住在一个房间里的人轻则失眠多梦小病不断,重则一病不起驾鹤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