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樊星多想,他的手臂一热,随之被轻轻一扶,身侧张明磊正掺着他,似乎是怕他摔倒还冲他笑了一下安抚道,“我听说你最近几天休息的不好,医院那些事你不用担心我都已经替你付完了。”
说完张明磊还特意话题一转提到了最近的同学会,让他转换一下思想好好去放松一下。
“听说,那个陈怡也会去,咱们好久都没见了,倒时候好好聚聚。”
站在最上面停着的景行听到这儿也开玩笑插了句嘴,“哟,听名字是个女生。”
张明磊听见这话就要解释,但却被景行先开口拦了下来,“哎,樊先生,这个陈怡是不是你高中暗恋的人啊?你哥们特意当你面前提,估计是这个意思,说不定人家还在等你呢。”
陈怡……
这个名字让樊星心里一沉,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他高中时候的女朋友,也是班级的班花,不过这个人她却不能这么在人前提起,人家是班花是班干,学习更是数一数二的好,过去高中时期他年轻气盛,加上成绩不错长得也好,也能觉得自己是配得上对方的。
不过现在看来过去那些想法不过是荒谬。
他只能沉默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不过张明磊这么细致的人自然发现了他的不适,自然而然把话接了过去,手上安抚的拍了拍,示意他放心。
“不过是高中同学,这陈怡可是班花这么多年不见了,不知道她现在过的好不好,大家见面叙叙旧,喝点酒,大师刚才可是说错了哈哈哈。”
“是吗?那真是可惜啊”景行没在意的耸耸肩,拉着宋寻就转身朝上继续走。
身后两人也逐渐跟上,没走几步就听见前面不轻不重传来一句话——
“这楼阴气不轻,也不知道你们找来的大师能不能镇得住。”
说这话的人就当个随口一说,不过听得人似乎就没这么轻松,作为普通凡人,手上虽然不至于没有缚鸡之力,但这点力气对于冤魂之类来说就不够看,樊星听见脚步一滞,不过他身侧的张明磊却什么事都没有似乎是对刚才景行所说毫不在意。
张明磊开口道,“什么人和您相比一定是才疏学浅,也只有景大师这样的高人才能庇佑一方平安。”
“张老板这话说的让人听起来真舒服,不愧是大老板,张老板的话却是谬赞了,我也不是什么事都管的,不是只有活人的意愿才重要,在我看来那些没法开口鸣冤的死人我也会替他好好抱一抱不平。”
景行上楼的脚步一顿,回身看着身后两人,黑暗的楼道里,他的表情没人看的清,他们只听听见这几句似乎没边际的话,“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这冤魂虽然有些会被困在所在地难以逃逸,却也不代表他就是无力反抗,久而久之这块地方就成了他的领地,这一块天地就由他做主,他能在这里做很多事情,作为领地的主人,未经他许可作为外人进入,可是要被惩罚的。”
“什么惩罚?”从刚才开始一直沉默的樊星突然开口问道。
“当然是看他的心情了”,景行说的很轻松,“我们这样和他毫无牵扯的普通人自然是不会有什么事,但是要是他身前的仇人就未必了,这块地方阴气这么重,被困在此处的冤魂一看就是怨气冲天,这种情况自然是要报复,至于手段——”
男人眉头一挑,“那当然是越残忍越好,不过我听说简单的杀人分尸是满足不了这些怨气极大的鬼,他们估计会先好好折磨这个人,然后才杀了他。”
这话说完景行盯着樊星方向看了一眼,在樊星的视角看来这眼神就是意味深长,即使张明磊就在他身边,就在刚才景行说话时,樊星明显感觉到一阵阴风打在脖颈上,而这里就是楼道,哪有什么窗户吹来这种角度的邪风?
不知道你喜欢月亮吗?
鸡皮疙瘩从他脖颈出迅速蔓延,直到整个脊背和身体,身体就像通了细密的小电流,难以控制的微微抖动,樊星知道这个人就在这儿,但是他却没办法逃避,而眼前这个唯一有本事的景行大师,明显是作壁上观,根本不在意他的死活,而且现在看样子对方就等他承认。
不能说,他一定不能说,但刚才那个不知真假的幻觉几乎是给他一个恐怖的预告,似乎这一切都已经被景行几人知道了,好像现在这些话都是为了炸他,或者就是一种戏弄再看他遮掩的好笑反应。
不过没等他说什么,片刻前就听过的话就被重现,景行似乎突然想起一般问他们,“话说,您二位应该是本地人吧?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当年在高中发生过一件事?”
又是这句话……
樊星不敢置信,居然会真的又一次重现,不过片刻前他被景行一路逼问甚至暴力威胁的恐惧还没散去,身上似乎都能感觉到被大力压在地面上的剧烈疼痛,最可怕的不是陷入噩梦,而是噩梦并没在醒后消失,而是在现实重演。
这种恍惚间的崩溃几乎压垮樊星,他身侧男人听到这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就着一眼,让他看见就在男人身后的女人虚影。
是吴涵!
女人脸色惨白,在黑夜里突兀的像是p上去的白纸,不过随着她脸上夸张地表情,一股浓稠的献血随着缓缓流下,就这么落在前面张明磊昂贵的西装肩头,她正伸出一双瘦骨嶙峋满是疮痍泥土的手,要掐住男人的脖子。
“啊啊啊啊——!”
“别杀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说那些话,我错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求求你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