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在和镜子打,镜子里的人不比她更强,但?也完全不露出破绽。
当她刻意不躲天雷,引得它擦着她们两个一起炸开时,嬴寒山清楚地看到它被雷光撕裂的衣角化作了黑雾。
“宿主,这不是?本体。”系统响起来,“这应当是?用到生祭的阵法的效果。不要与之缠斗,破坏阵法。”
我倒是?想!嬴寒山想回?,那影子纠缠得太紧了,它口中一刻不停地念着“你何名何姓”,让她有种耳鸣的错觉。
要是?能?关?掉这张嘴就好了,要是?能?让它停下?就好了!
烦躁和昏乱让理智有几秒钟开了小差,嬴寒山拔出峨眉刺捣向它咽喉:“嬴!寒!山!”
峨眉刺确实刺了进去,但?她觉得自己?什么也没刺到。那影子咯咯咯地笑了。
“那下?次见面?,我也叫嬴寒山了。”
有个老话是?这样的,绝不能?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巫师或者精怪,否则他们会用名字对?受害者作法。
嬴寒山骤然?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刚刚干了件蠢事。那影子没有消失,它又?一次附骨之疽一样缠上来:“你寿数多少?你寿数多少?你寿数多少?”
不能?再回?答任何话了,她竭力想甩开它,飞向剩下?的巫师。
有这么个东西缠在身上躲避天雷都变得困难,嬴寒山的汗水浸透了衣袍。
你寿数多少?你寿数多少?你寿数多少?回?答我回?答我回?答我……
嬴寒山不答,咬牙飞向大镇边缘……说不定下?一个,下?一个巫师就是?阵眼了……
而下?一秒,她耳边骤然?安静了,那个影子烟消云散,大地的震动也随之停止。
与她近在咫尺的那个巫师僵直地倒了下?去,一抹血痕从他喉间渗出来,染上前襟。
举着刀准备祭祀的士兵牵着绳子的士兵一齐愣住,他们齐刷刷地望向杀人者——
一个奴隶割断了绳索推开士兵,扑向那巫师,用手?中不知道什么切断了他的咽喉。
血喷溅在那个年?轻的奴隶半赤的肩膀上,他喘息着,眼睛里有不属于羔羊的恨和血性。
他恰好杀了阵眼。
画面?静止了,空气凝固了,悬浮在半空中的嬴寒山,染血的青年?奴隶,愣住的士兵,死掉的巫师。
四个人僵持了几秒钟然?后?那个奴隶骤然?伸出手?,抓住嬴寒山。
他大概不知道自己?抓住了什么,他只是?下?意识地攀住来自天空的这段浮木。嬴寒山一惊,拉着他飞上天空。
带人飞行比自己?一个人飞行更难掌控,系统在她耳边尖叫把这个谁丢下?去,嬴寒山根本顾不上听它在说什么。
她一头栽进城里,成功躲掉最后?一道劈下?来的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