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维持相府嫡女的体面,江绾桑住的院子不算差,可她毕竟不受江高远夫妇的重视,所以这些年来不管是下人还是主子,都很少会来她的听桑阁。
但此时的听桑阁内灯火通明,不管是江高远夫妇还是管家仆人,甚至连江家二房那几个人,也都围在院子里。
折柳第一时间挡在江绾桑面前,紧张的看着面前的人。
她虽然不聪明,但也知道祠堂被烧,还有个堂少爷晕倒在里面,被罚跪在祠堂的小姐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老爷他们在这儿,肯定是来找自家小姐问罪的!
江绾桑将折柳拉了回来,淡定的看向仿佛要喷火的江高远,“父亲大半夜的不睡觉,带这么多人来听桑阁做什么?”
江高远皱眉看着她,语气严肃,“祠堂乃家之根本,祠堂起火是天大的事,你为何不在祠堂?”
江绾桑动作散漫的摸了摸肚子,“我大半夜饿得慌,就去厨房吃了个夜宵。怎么,半夜吃东西犯律法了?”
看着她这副粗俗的模样,孟莲书原本就很大的火气瞬间涌上来,“让你罚跪祠堂,谁准你离开的?你知不知道,祠堂起火,你却不在里面呆着,差点儿害死你堂兄!”
听到这话,江绾桑都乐了。
祠堂起火,他们却希望她呆在里面,是觉得她铜皮铁骨,烧不死吗?
她抬了抬眼皮,嘴角挂着冷笑,“既然是差点儿,那就是还没死,命挺大呀。”
这感慨的语气,似乎还带着一丝可惜。
她满脸无所谓的神情,“你们大半夜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如此“恶毒”的反问,江梓晗简直不能忍。
“江绾桑,你这人怎会如此恶毒!”
江梓晗走出来,义愤填膺,“那可是你叫了这么多年的堂兄!他为了救你冲进火海,你却贪生怕死的将人丢下,还站在这儿说风凉话,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人!”
江绾桑愣了一下,“你听谁说江明志进祠堂是为了救我?”
江梓晗震惊,“你……你竟然如此忘恩负义,连认都不愿认这事儿了!”
江绾桑:“……”
这个天命之女,不会是个智障吧?
江梓晗满眼厌恶,就像是在看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
她深吸一口气,道:“好,就算你不承认堂兄救了你,那火烧祠堂的事你总不能狡辩了吧?”
似乎怕江绾桑否认,她还特意多说了一句:“当时的祠堂是锁着的,里面可就只有你一个人!”
后者神色淡淡,“哦,火烧祠堂这事儿确实和我有关。”
她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天黑该睡觉了”一样,让所有人都懵了。
“你……你承认了?”
孟莲书震惊得像是幻听了一般,看着江绾桑的眼神仿佛第一次认识她。
不仅是她,谁也没料到江绾桑竟然会直接承认,整个听桑阁都静了下来,连折柳都忍不住露出诧异的眼神。
江绾桑好似完全不知道自己引起了多大震撼,“我被关在祠堂里,天黑了也没人来送饭,饿得头昏眼花,又被堂兄扮鬼一吓,就不小心打翻了烛台。”
“要不是有人忽然出现救我一命,还送我去厨房吃东西,我就算不被烧死,也被饿死了。”
听到这话,一直没开口的江高远忽然问道:“你是说有外人进了江家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