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行简逗了他一会,就给他准备晚饭去了。
走了好几躺山,路线基本都是被陈行简摸清。
现在就是要忙边境线的事情,陈行简站在悬崖上看着河对面的中国。
他弯着腰对孟福安说:“那里就是中国,以后也会成为你生活的地方。”
孟福安眨了眨眼,他转头去看河对面,跟这里一样都是山,看不出去什么区别,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陈行简依稀感受到有股暖风传来,嘴角含着笑,快了,只要找个机会把路线图交出去,这一切都快结束了。
这段时间阿龙跟着他,他根本无法传递消息,得找个机会把他弄开。
回到草屋,陈行简看着祠堂上的遗照,这段时间忙,上面都积了灰,陈行简给他们擦干净,上了香。
他隐隐感觉到,所有的一切都将会在这一年消失。
又睡了一下午的孟福安,蹦蹦跳跳从楼下跳下来,吵着说:“哥,我要喝甜汤!”
“你不是说难喝嘛。”陈行简笑着转身接住孟福安。
以前能稳稳接住,现在还得被他弄得倒退几步。
孟福安:“难喝,也想喝。”
陈行简宠溺刮着他鼻子,陈行简不是做饭的料子,偶尔有一天起了性子想喝点甜汤,照着自己记性中的样子做了几碗。
他看向窗外,那个时候狗娃,许敏,刚子和阿堂还在。
他第一次做甜汤,大家喝了一口都违心夸着他做的甜汤好喝。
唯独就孟福安喝了一口就吐出来,嘴里还一直说着:“好难喝。”
气得陈行简想拿自己手中的勺子一下敲在孟福安头上。
要不是孟福安给面子喝光了,他真能敲上去。
不过,那段日子似乎已经过了很久。
陈行简再一次给孟福安做了碗甜汤,孟福安还是心直口快说着:“好难喝。”
陈行简故作凶狠:“难喝也给我喝下去。”
孟福安捧着碗一口气喝光。
陈行简怕他难受,还是给他弄了正常人吃的东西。
孟福安想吃巧克力,但吃多了他就会牙疼,所以还剩半盒,孟福安只能眼馋看着。
孟福安死了,死在陈行简怀里。
陈行简跪在孟福安尸体前,一遍一遍抚摸着孟福安的脸,他再也听不到孟福安叫他哥。
当阿堂他们离世的时候,陈行简的脑海中曾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他想着,如果有一天孟福安也离他而去,他肯定会像一个被世界抛弃的孩子一样,无助地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狼狈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