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李申之都差点动心了。
老陈故作疑惑,问道:“从未听闻此处有山寨,不知好汉是哪个山头上的?”
“这是你该打听的事儿吗?”土匪头子面露怒色。道上的人,最忌讳别人打听他们老窝在哪。
老陈到底是老江湖,来回话说得滴水不漏:“好汉莫怪,俺家公子已经成亲,实在是不方便。不如赔上一些银钱,好汉另外在此寻摸一个合适的公子如何?”
土匪头子哪知道这些花花肠子,刚才的那番说辞还是林一飞教给他的。现在被老陈给怼了回来,把他给怼的没词儿了。
土匪头子见刚才的漂亮说辞没用,怒道:“今天是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钱财不要,就要那小公子。你们若想过去,先问问俺手中的钢刀同意不同意。”
刚才与土匪头子交谈的时候,老陈已经仔细观察了土匪的队伍,把土匪的战斗力目测了个八九不离十。
现在看到土匪们当真要动手,老陈也不含糊,伸手探到身边的马车里,刺啦一声抽出一把朴刀:“动手。”
只见刚才还散乱站立的四十个背嵬军顷刻间分成了四队出阵,每队十人。
三队人马组成了锋矢阵朝前面直冲过去,第四队的十人各自找了一匹马,竟然是要绕后兜了个圈子。
极强的战术素养,让土匪们顿时感觉到巨大的压力。
只一瞬间,他们一百多号人仿佛要被这四十个背嵬军给包围似的。
然而土匪头子也不是吃素的,能在乱世之中拉起这么大一支队伍,必定有着过人之处。
其实当好一个土匪头子,跟当好一个将军没有多大区别。
无非是打仗的时候身先士卒,分赃的时候赏罚分明罢了。
土匪头子深知两军相遇要勇字当先的道理,大喝一声,领着兄弟们跟背嵬军对冲了过来。
背嵬军三十人组成的锋矢阵宛如一道人形洪流一般,精准地插入到了土匪群中。
那土匪头子很身边的长斧壮汉搭档多年,一人持刀一人持斧,刀刺斧砍同时杀向了老陈,这一招配合不知要了多少好汉的性命。
老陈不慌不忙,只是舞动手中刚到格开了土匪手中的刀,全然不理劈下来的斧头,身边的同伴帮他挡下了斧头。
老陈一步近身,抬胳膊夹住了土匪头子的脖子,大喝一声:“把刀放下!”
一招制敌。
那壮汉的斧头被格挡开,还未来得及变招,只感觉眼前一闪,膝盖猛地一痛便跪在了地上,然后肩膀被人猛怼了一下,一脸横肉便埋进了土里。
跟在后面的土匪没几个有好下场的,只一个照面,便死伤了好几个。
土匪只一个照面便被击败,要怪也只能怪林一飞的情报不准。
在朝堂上被孤立的林一飞,他哪里知道李申之身边的人是背嵬军?还只当是寻常的仆役罢了。
在林一飞原本的计划中,一个回合被击败的,应该是李申之的车队才是。
眼看着大头领和第一猛将被人一招制服,土匪们止住了冲锋的脚步,纷纷往后撤出了一小段距离,静观事态的发展。
土匪头子也算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看到大势已去,说道:“好汉饶命。”
老陈提着土匪头子转了半圈,从背后扣住了土匪双手,麻利地绑了起来,说道:“想活命简单,回答我几个问题就成。”
土匪头子说:“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这是道上的规矩,还请好汉高抬贵手。”
老陈说道:“是谁指使你们的?”
土匪头子说道:“一个姓王的公子,临安人。”
老陈问道:“他人呢?”
土匪头子说道:“先前还在,说要亲眼看到你家公子的人头,现在恐怕已经跑了。”
话音还未落,只听到一阵马蹄之声从远处传来。
老陈说道:“恐怕跑不了了。”
众人眼光朝着那十个骑兵望去,果然为首一人的马背上还绑着一个富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