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伤口摆明了还新鲜着,像是今天的,纱布都还是新换上的。
仔细看许愿的脸,能明显感觉到苍白中透露着虚弱。
当然会虚弱。
任谁在自己母亲的忌日当天被人欺辱,脸色都不会好看。
更何况,许愿还是被前夫与小三一起联手针对她自己,她所受的伤害自然更多。
“自己撞的,不必在意。”
许愿勉强的扯了下唇,像是转移注意力一般。
宋野被这话堵住,目光却还是不停的落在许愿的脸上。
他明显感觉到许愿在躲闪,似乎不愿继续提这件事,这伤口像是今天才有的一样。
宋野有些揪心,想让她安抚傅京礼的话堵在嘴边,也说不处理了。
她一直捂着小腹,步履缓慢的走过去。
江惊蛰敏锐的感觉到不对,他将不久前才叫人端上来的热果汁推至桌沿,这是他为许愿准备的。
他知道许愿怀孕了,闻不得这么重的酒味儿。
喝点果汁饮料也好清清口,不要被过重的酒味儿熏到才好。
“谢谢。”
许愿道了谢,这时目光才终于落在傅京礼的脸上。
他人隐在阴影中,座位一旁的桌上摆满了空酒瓶,有红酒有啤酒。
好在这男人并不是多喜欢白酒,不然今晚喝这么多,怕是要胃出血了。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缓缓开口。
“傅京礼,你还清醒吗?如果还清醒就回应我两句。”
他似乎是真的喝了太多,只是缓缓的睁开醉眼,似乎已经不能分辨面前的人是谁,又好像知道面前的人是谁一般。
那双醉眼带着几分朦胧的茫然,似乎是探寻了片刻,大掌抓住她的手。
许愿的掌心都是被碎片割划出的伤口,她疼得不由皱眉。
她并未主动收回自己的手,而是目光落在男人脸上,四目相对,缓缓开口。
“傅京礼,我受伤了,你不知道吗。”
她声音很轻很慢,似乎只有距离他如此近的傅京礼才能听到。
包厢内的音乐早就被关停了。
男人顿了下松开了紧握她的手,那双黑眸中的醉意似乎消散了几分,带着低沉哑意的声音开口。
“阿愿。”
他叫她阿愿。
许愿怔住了。
她看着面前已经喝醉的男人,听到男人用几乎是温柔多情的声音唤她阿愿。
他什么时候叫过她这个名字呢?
过去三年时间,两人哪怕是在暧昧期间,傅京礼都不曾这样唤过她。
他从来都是连名带姓的叫她。
可现在他们都已经离婚了,男人却叫她阿愿。
许愿都有些想笑,笑着笑着眼睛愈红了。
她低头俯身,就这样看着面前的男人,开口:“傅京礼,我们已经离婚了,所以别这么叫我。”
“离婚”两哥字,好像就是什么开关。
男人整个人似乎也怔住了。
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女人,久久未言语。
包厢内的所有人,好像都是沉默的安静的。
直到包厢内传来傅老爷子浑厚的声音,众人才终于重新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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