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娇收起了鞋盒跟头发,说道:“毕夏,我有句话,可能比较直接,你不会介意吧?”
一般讲这句话的人,希望得到的回答只有一个,那就是不介意。
毕夏和徐娇多年好友,她不客气地说道:“我会介意的。”
“你是不是想说,我现在明白自己对毕阳不好,已经很晚了?”
这是她不愿意接受的事实。
毕夏有一点和母亲姜彩月很像,那就是自己做的事不会错。
她认为自己过去对毕阳的冷漠、白眼、惩罚都是正确的。
现在突然来一记当头棒喝:你错了。
那真是比杀了她都难受。
徐娇又说道:“你说对了一半。”
毕夏又要了一根烟,说道:“那另一半的话是什么?”
徐娇认真地说道:“你让我去化验,无非就两个结果。第一,结果吻合,毕阳确实往你鞋子上弄了脏东西,你没错怪他。”
“第二嘛,就是不吻合,事情就不是他做的,你们都冤枉他了。”
“可问题就来了,不是他做的,又是谁做的?”
毕夏再次沉默起来。
能够做出那种事的肯定是男人。
毕家一共就三个男人:毕业晟、毕阳和毕云涛。
用排除法,也知道是谁了。
毕夏顿时觉得有些呼吸困难,咳嗽了几声。
徐娇把她手里的烟掐了,然后说道:“这个结果无论是哪个,恐怕都会不太平,你确定真要知道真相?”
毕夏双手扶着方向盘,随后说道:“嗯,我要知道。”
多年商场沉浮,毕夏明白一个道理:真正的强者,不是勇于对抗,而是允许发生。
如果这点真相都接受不了,或者明明有机会却糊里糊涂的,这不是她的风格。
另一边,毕阳也在医院里醒了过来。
“小阳,你怎么样了?”
张学标松了口气,赶紧给他倒了一杯水。
毕阳喃喃道:“爸……我……”
他记得自己得知张学标被打以后,猜到是毕家人找麻烦,于是赶紧打车回去。
一路狂奔进小区,上楼,没吃饭加上卖菜,体力已经快到极限。
听到姜彩月的声音后,他更是愤怒至极。
急火攻心下,他就晕了。
“你这孩子啊……为什么这么多事情都不和爸说呢?”
张学标想起医生的话,再次心疼起来。
他摸一下毕阳的胳膊,感觉都有些咯手了。
毕阳能猜到,自己身上的那些事,已经被知道了。
“爸,不说是害怕您操心,我都挺过来,没事!”
张学标叹息道:“好了,你接下来就好好歇着,今后必须好好吃饭,懂吗?”
“你妈回去给你煮了鸡汤,一会儿就过来,你哪儿也别去!”
毕阳连忙问道:“爸,那小静呢?她现在在哪里?”
他想起自己的摊位还没收,有些担心。
自己不在那里,小静他们就是一群普通学生,能搞定一切吗?
“哥!”
张静雪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盒。
“妈让我先把鸡汤送来,你先喝着。她还有别的菜要做,随后就到!”
毕阳刚要问菜摊的事情,但碍于张学标在不好开口。
于是他借口自己想吃点水果,这才把张学标给暂时支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