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父脸色铁青,“她是你的亲妹妹!”
季知节惨笑。
“父亲,你难道忘了吗?七年前,你就已经把我赶出季家了。”
“我早已没什么亲人,也没有妹妹。”
季父脸色一僵。
多年前亲口说出的话,终究成了回旋镖,打在他自己身上。
一向骄傲的男人低下头来,恳求:“医生说月月的心功能很不好,还有贫血,只有输血才能维持。现在还没有找到心源,你必须跟我回去输血。”
季知节看着他这样,只觉心底苦涩更甚。
她从来没见过,季父为谁这般恳求过,季知月真的是他心尖尖上的人。
又何止是他呢?
沈廷深,小池,不也是把季知月当成信仰吗?
想到这,季知节眼眶有些湿。
“好,我答应你,但我有个条件。”
“我要回季家,并且还要季知月手里,所有季氏的股份。”
季父眼神冷下来:“季知节,你别得寸进尺。”
“这是条件,不答应请便。”
良久,季父妥协。
季知节被粗暴的扯进车里,饿了一天的身体头晕眼花,重重磕在座椅上。
季父置若罔闻,一路超速来到医院,将她拖到抽血室门口。
护士见她脸色苍白,友好的问:“是不是低血糖,要不要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季父却烦躁的催促:“快点!”
这家私立医院是季父投资开的,他的话在这家医院,就是圣旨。
护士吓得不敢耽搁,连忙准备抽血工具。
针头扎进去时,季知节感觉一阵眩晕。
重感冒,再加上一天没吃饭的低血糖,才抽了一半,她就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头不受控的歪在一边。
护士吓坏了,哭着说:“不能抽了,再抽会出事的。”
季父脸色无比难看。
他也怕真的出事。
倒不是怕季知节死了,而是怕没了她之后,季知月没有血用。
“行了,先用这些。”
季知节被扶进了休息室。
她已经彻底失去意识了,迷迷糊糊间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个女人冲进来,巴掌狠狠扇在她脸上,哭的撕心裂肺:“都怪你,你在这装什么柔弱,那么点血够什么用!”
季知节疼痛唤醒,看见母亲哭到浮肿的脸。
她抓着季知节衣服,用拳头捶打:“我当初为什么怀了你们两个,要是只有月月一个就好了。”
“你就是个讨命鬼,在肚子里的时候就抢月月的营养,害的她生下来就有心脏病。现在需要用你点血,你在这给大家演戏,你就那么想你妹妹死吗!”
她字字锥心的话,难听至极。
一向不落泪的季知节,也有冰冷的液体从眼眶流出。
这样的话,从小到大她听了无数遍。
就因为她和季知月是孪生,就因为季知月心脏没发育好,
所以一切都是她的过错,是她抢了季知月的生存资源。
全家所有人都不爱他,丈夫和儿子也讨厌她,她一出生就带有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