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年的那首《爱意绵长》一炮而红,他和沈绵绵的青梅往事也在网上吸了不少的cp粉,就连红姨这甚少关注网络的人都有所耳闻。
少女艺术家和天才作曲师,如果我是一无所知的网友,说不定也会羡艳他们的天作之合。
可偏偏,我是故事里多余的人,是躲在男主角背后灰暗的女二。
红姨不久就因为有事情离开了,护士让我叫家属前来陪同,我不得不再一次给顾年拨去电话。
不知道又被挂断了几次,顾年终于接通了。
还不等我说话,那边已经不耐烦道:“林静安,你闹够了没有?”
我怔然,满腹的委屈堵在胃里,鲜奶油甜腻地滋味反上了喉咙,只觉得想吐。
“顾年,我。。。。。。”
“我不管你怎么了,今天是绵绵复出的日子。你不来祝贺就算了,一而再再而三地来骚扰我,又是吃的哪门子的醋?”
他的语气越来越冲:“都几岁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
“我跟绵绵这么多年的感情,你难道不知道吗?我们之间要是有什么,还能轮得到你吗?”
我生涩地笑了,胸口酸酸胀胀的。
“我过敏了,现在在医院,你能来陪我吗?”
他没料到常年不愿意让他担心的我,居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开口求他。
“这种事情,你不都是自己一个人就能处理好的吗?”
他疑惑,“怎么原本可以的事,今天突然就不行了。”
原来我的付出,在他的眼里,年深日久,都成了理所应当。
那些我一个人在医院里面苦熬着,一个人签手术同意单,下了麻醉床还要踉跄着赶去活动现场接他的日子,突然就变成了笑话。
“顾年,”眼泪从我的眼角滑落,我尽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可还是忍不住哽咽:“我们分手吧。”
那头又吵闹起来,顾年似乎压根就没听到,随意地把电话丢在了一旁。
就连分手,都好像是说给空气听的。
我送走了红姨,一个人在偌大的房子里收拾行李。
高考后,我不顾爸妈的反对跟着顾年来了这个陌生的城市,陪着他喝风饮露,吃五块钱一份的盒饭,在凌晨等待半价的生蚝。
冰冷又黑暗的天桥底下,要把身体靠得很近才能汲取到一丝的温暖。
我心疼他,总在半夜偷偷换到风口,替他挡住晚风。
那时候我们真的过得很苦,可他永远会把第一口热腾腾的饭舀到我的嘴边,满眼心疼:“安安,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现在我们真的有了好日子,那一颗真心却不知道何时就变了味,成了一碗馊了的饭菜。
我的东西不多,大部分是顾年送的奢侈品,我并不喜欢,也很少穿戴。
最后收拾来收拾去,也只带走了几套干净的衣服,还有一条红绳。
最爱我的时候,因为我一场大病迟迟不好,顾年一个不信神佛的人,竟然三跪九叩求到了静山寺,为我求了一条红绳。
事到如今,我也还是狠不下心扔了它。
推开门,顾年却站在门外。
3。
顾年的眉目映入眼帘,我错愕了一瞬,侧过身平静地推着行李走了出去。
顾年皱着眉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要去哪儿?”
手腕上还有过敏没褪下的红疹,被他拉拽得疼,我没忍住推开了他。
顾年的表情空白了一下,被我突如其来的推拒惹得莫名其妙:“林静安,你怎么了?”
不等我回答,他嗤笑了一声,眼睛扫过我的行李箱:“你跟我闹离家出走呢?”
“就因为一首歌,你到底有完没完?”
我瞥了他一眼,伤痕累累的心还是感到钝痛:“顾年,我们分手吧。”
顾年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大力把我拉了进去,嘴唇难受地张合了两下。
顾年的喉咙做过手术,这些年只要跑完行程,我就会给他备着一杯蜂蜜柠檬水。
看到厨房里装满水的玻璃罐子,顾年难得地多了几分耐心,软着声音道:“静安,我们谈恋爱这么多年,你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这次真是绵绵求着我帮忙的,她心里也拿着你当嫂子,你就别闹了,行吗?”
我忽然就不想辩解了,浑身都疲惫乏力:“你和沈绵绵之间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顾年捏了捏眉心,“静安,下周爸妈就要来看你了。你这个节骨眼上闹脾气,让他们老人家怎么办呢?”
我愣住,才想起来下周是我们父母要见面的日子。
小说《男友给青梅写歌后,我放手了》1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