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还吸着冷气,眼睛睁得很大,湿漉漉的,蝶翼似的睫毛乱颤。
回过神,下意识张了张嘴,道歉:“对不起。”
边尔若已经不会再吃这套,面上仿佛乌云密布,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警告:“别露出这种像受害者一样的表情。”然后再次重复:“下车。”
他有什么资格委屈。
要怪就怪自己咎由自取。
说完,边尔若走了,留他一个人在最后面。
他看着边尔若远去、无情的身影,垂下眼帘,掩去眼底不明情绪。
尤葵用了五分钟才来到餐厅,一眼便注意到站在边尔若身后的贝勒,前者没向他递来任何一个眼神,反而是后者,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蓦地想起什么,身形一震,局促地低下头去。
这个反应不正常。
尤葵攥了攥手心,单薄的手心留下四个指甲印,久久不能恢复原状。
诺德夫人看见他,笑眯眯地招手:“宝贝快过来吃饭呀,佣人已经备好碗筷了。”
不知道是问过边尔若,还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她对自己的晚到只字未提。
他点点头,走过去,贝勒见状连忙让路,他从贝勒身前经过,在边尔若旁边坐下。
今天的晚餐尤为丰盛,山珍海味,美味佳肴,摆满长桌。
就四个人,哪里吃得下这么多?
“妈妈,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他咋舌地问,如同没见过世面一般:“好多好吃的。”
诺德夫人笑着卖关子:“待会儿就知道了。”
不过大概不需要她说,尤葵就已经猜到与谁有关。
诺德夫人的话音一落,他隐晦地扫了边尔若一眼,可如果真让他窥探出什么,那还是边尔若吗。
随着尤葵落座,所有人开始用餐,佣人们套上手套,将鲜甜的蟹肉从螃蟹中取出,放在餐盘上再给每位主人送去。
除了贝勒,作为边尔若的贴身佣人,他站在边尔若身边,理出每一只螃蟹放蟹肉,将它们放到边尔若的餐盘上。
但边尔若不知是不需要这些服务,还是不习惯有个人每时每刻围着他,吃过几筷子,便对贝勒说:“行了。剩下的我自己来。”
贝勒闻言,抬头看了看诺德夫妇,见诺德老爷挥了挥手,无言地摘下手套,退到边尔若身后。
在那之后,尤葵有心注意到,不止那盘贝勒辛辛苦苦剥的螃蟹肉,包括没动过的螃蟹,全都没有再被碰过。
是不好吃吗?他倒是觉得挺鲜的。
吃到大家接近饱腹的时候,诺德老爷放下碗筷,用佣人递来的干净的手帕擦净嘴,“你们都吃饱了吗?”
尤葵说:“吃饱了”。边尔若则是沉默地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