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筠清转头,四目相对,从他眼眸中看见浓得化不开的情愫,还有自己的身影。
见她仍沉浸在悲伤中,殷玄起了逗她的心思。
“经此一事方知,我们落月脾气这般大,又这般爱吃醋。”
“……”卢筠清咬住下唇,怒视着她。
殷玄低低一笑,拉她入怀,抱得结结实实。
“不过,我喜欢。”
“为我发脾气的落月,为我吃醋的落月,我最最喜欢。”
满腔不快瞬间消失,丝丝柔情漫上心头,卢筠清将头埋在他胸前,闷声道。
“既然爱吃醋已被你看穿,我也不必装什么贤良淑德。”
“你用那般豪华的马车去接她,我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你们在酒楼议事那么多次,想想就令人生气。”
头上响起殷玄的低笑声,胸腔的震动清晰地传递给她,殷玄扶住她双肩。
“落月,看着我,听我说。”
“那辆马车,是为掩人耳目才用的,我要做出流连青楼的模样,总得装得像些。今日回去便让阿莫拆了它烧掉。”
“我与祁修容从未单独共处一室,每次收取情报,阿莫和双蒙都在场。从今日开始,这件事交给双蒙去做,落月既介意,日后我再不见她便是。”
卢筠清睁大眼睛,见他一脸认真,反而心生忐忑。
“你这样,倒让我觉得自己有点过分。”
“不过分,我只要落月开心。”
赐婚
赐婚的圣旨抵达时,天空刚刚飘起初雪。
嗓子尖细的太监宣读完圣旨,卢筠清和姑母从冰凉的地板上起身。
姑母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金锭塞到太监手中,太监虚辞两下,便收入袖中。
“严夫人,令千金马上就是侯府的主母了,杂家在此先行恭喜。殷将军威风凛凛,相貌堂堂,卢小姐先烈之后,温婉娴静……”
收了银钱的太监照例说些奉承话,好容易说完,卢筠清跟在姑母身后,将他送至门口。
桃叶立刻凑过来,给卢筠清清理膝上粘的积雪。
雪已经融化,渗进衣服里,一片冰湿。
心里却是暖融融的。
她仰头去看窗外纷扬细雪,想起才女谢道韫那句“未若柳絮因风起”。
真真是传神。
“姑母,你来看,这雪多美,多干净。”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