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驻所百户厉声喝止,又摊开手道:“把你的腰牌拿来!”
那武举这才想起考试的规则,当下尴尬的站起身来,不情不愿的掏出了腰牌。
好在驻所百户也只是记下了他的名字,然后就又把腰牌还给了他,示意他继续验尸。
那年轻武举松了口气,重新蹲下身的时候,就见赵峥正扒开一具尸首的嘴,凑近了往喉咙里瞧。
不是都已经验出邪气了吗?
那年轻武举下意识张了张嘴,好在吃一堑长一智,这回没有把话说出来。
而看到赵峥如此检查,另外几个武举也都纷纷效仿,只是他们大多都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从头到脚,赵峥约莫仔细检查了将近一个时辰,这才转到了隔壁开始询问。
在他之前,已经有四个人陆续问过话了。
他进门之后,看守人证的旗官也摆出一个更为小巧的漏斗,提示到:“你只有一刻钟的时间,可以询问人证。”
赵峥点头表示了解,然后才看向了那位人证。
这是个典型的船民,外表看上去约莫四十岁的样子,但考虑到他从事的行业,实际年龄应该要小上一些。
已经过了中秋,天气逐渐转冷,但他依旧穿着条刚刚过膝的短裤,脚下是一双薄底儿木屐。
赵峥又在他饱经风霜的脸上注目片刻,然后问了句:“你经常喝酒?”
“啊?”
那船家被问的有些发懵,前面三个官爷可都是抓紧时间,询问了他许多和案情有关的事情,怎么这位官爷却不走寻常路?
“照实了说!”
被旁边的总旗官呵斥一声,那船家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陪笑道:“船上讨生活的,哪有不喝酒的,不过小的今天上午可没喝酒,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两具尸首在河里打转,离近了看的时候,还有个漩涡呢——就在那两具尸首中间,缠在一起的头发那块儿!”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打捞尸首的除了你还有谁?”
“还有我浑家和我家老大。”
船家见终于问起了正经的,当即来了精神:“咱们船上讨生活的都得了官府叮嘱,遇到尸首必须要尽快捞起来,不然以后化作了厉鬼,大家伙都不得安生!”
“你浑家和你儿子,也看到那漩涡了?”
“这……”
那船家想了想,不确定的道:“好像船靠过去之后,那漩涡就没了,所以他们两个应该是没瞧见。”
“怎么捞的?说具体点。”
“那尸首有点沉,又是纠缠在一起的,所以小人就让我家老大下了水,他在水里往上托,我和我浑家在上面拉扯。”
“你儿子今年多大年纪?”“啊?”
“如实回话就好。”
“我家老大今年十五,但长的精壮,水性也好,好几家姑娘都相上了,就等着过两年挑个好的成亲呢!”
说起儿子来,这船老大就忍不住显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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