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娘字传到温朱氏的耳中,听得她心中激荡,声音控制不住高了几调,“好,好。。。。。。”
温珍雅愿意喊人,这无疑是一个友善的信号,说明她本人对这个家没有抗拒和排斥,愿意融入进来。
没有被亲生女儿埋怨和怨恨,她心底抱错女儿的负担稍轻了些,但心中依旧沉甸甸的。
其实温朱氏有一件事一直埋在心底,没有对家里任何人讲过。
自两个月之前,温珍珠平日中的态度已经有所变化,更加冷漠和高高在上,只是不太明显。
甚至,偶尔还能看到她眼底闪过的恨意。
知女莫若母,温朱氏养了温珍珠十几年,她自以为隐瞒的很好的变化,在温朱氏眼中,宛若透明。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即使温珍珠在家中很是任性,无人敢惹,但那样的眼神,也不该出现在宠爱长大的温珍珠眼中。
这个发现让温朱氏心中不安顿生,但等她去试探时,温珍珠就会巧妙地敷衍过去。
每次试探过后,温朱氏更加的心惊胆战,原来的温珍珠说话可没有这种滴水不漏的本事。
这更让她惊恐,人能一夜之间像换了一个人,发生巨大的变化么?
但和从前一样的小习惯和说出的细碎事情,无疑证明她是自己养大的女儿。
那段时间,她被心中的怀疑和肯定不断拉扯,心神很是疲惫。
直至温珍珠出走,再加上她留下的话,从旁人口中知道她和
谁一起离开后,其实她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那猜测太过惊人和荒谬,她一直无法相信,日日忐忑的等着温珍珠的消息。
直至昨天她等到了心中一直否认的可能,变成了事实。
她看着眼前与自己分离了十几年的女儿,上前拉着温珍雅在自己身边坐下,占据了平时温大山的位置。
这样一来,所有人的位置都要向后挪一下了。
温大山身为长子的位置被占,却一点也不介意,见到母亲难得的笑脸,也为母亲高兴。
在他的心中,除了妻女,最重要的就是父母了,温珍雅的到来,让连日遭受打击的母亲恢复往日的精神气,他心里对此只有庆幸。
饭桌上,温母不停地为温珍雅夹菜,让她多吃,当个小孩子在照顾。
温珍雅面对满腔的母爱,不知如何应对,只能埋头于碗筷之中,对于温母夹来的菜通通吃下。
见此,温母夹菜的动作更加频繁,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
一家人吃过饭,除了小孩子和温珍雅,春桃,剩余的人全部拿上农具,要出门去了。
温珍雅自动被排除在干活的行列,连洗碗的工作都是温河溪的。
温大山出门后,把手中的镰刀递给温河江,让他带着先走,自己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温河江性格沉默,是个寡言的人,也没问原因,让干什么,干就是了。
温河海倒是好奇,但没来得及问,温父已经转身走了,他只能埋下心
中疑惑,跟着其他人朝田里走。
距离村头不远的一户青砖瓦房之家,村长一家人也收拾停当,正要出门。
温大山找到村长家时,一家人刚走出门口几米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