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兽不可怕,可怕的是,猛兽在隐忍,池峪得好多天都没有行动,仿佛在等时机。
红日恍如孤灯,孤独拨开云霭。晕得耀眼。
我清楚地看见,光影,一点,一点,混着阳光,从学院四处透了出来。
“严…公子,你在干什么?”
董孟卿又来了,他最近老是往我这边跑,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我的党羽。
“你怎么又来了。”
“我在书院里没有…朋友,我只能…来找你了。”
“董公子,你往身后看看。”
他正要转身,我拽住了他:“动静不要太大,慢慢转身。”
他缓缓转过身来,和不远处一个陌生学子对上了眼。
他浮起慌张神态,着急问道:“严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我暗笑道:“你连周围无数双有敌意的眼睛都没注意到吗?”
“啊?那怎…么办。”
“没办法。”
柔和的光缀饰着悠长的时光,我看着他的脸,光晕将他的脸滤得稚嫩,无暇,显得单纯。
董孟卿最终还是留了下来,和我讨论一些别的事。
“严公子,我发现…最近窗外好像有人偷听太师讲学。”
我好奇问道:“你看清那个人的长相了吗。”
“没有,她戴了面…纱,应该是个…姑娘。”
他的手指着急的搂成一圈,红着脸说道:“其实我也不…确定,每次我想转头看看到底有没有人时,太师…都会斥责我,要我…不要摇头晃脑。”
我下意识望向窗外,一眼看不见底,心理不免狐疑起来,难道我上次觉得窗外有人并不是错觉?
“不愧是大人,这么快就又收一个鹰犬了。”
我顺声音来源看去,竟是卢怀方,只见他规规矩矩向我行礼,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卢兄,他都知道了,你不必装模作样。”
卢怀方再次卑躬屈膝回道:“大人,卑职不敢造次。”
我干脆不理卢怀方,指着他对董孟卿介绍道:“这是卢府的大少爷,家父和卢相有过一面之交,所以卢公子肯帮我忙。”
“见过卢公子。”董孟卿恭敬对卢怀方行了一礼,狐疑地看着我们俩。
我们聊了很久,董孟卿才走。
等董孟卿一走,卢怀方又恢复了正常的神情。
一股寒风糜烂着我的脸颊,有种凛冬将至,仿佛埋伏着一种难以言喻悲伤的感觉,春去秋来,总是有遗憾。
“严兄,我替你查过了,董孟卿没有问题。”
我开怀大笑:“哈哈哈,卢公子,何必多此一举。”
“你已经试探过董公子了?”
“哈哈哈,我虽然没有试探过董公子,但是我很清楚池公子,他没必要再安插一个学子在我身边了,毕竟我的一举一动,他早就知道了。”
“严兄又有什么发现吗?”
我马上收敛了笑容,严肃说道:“我觉得,我的府上,有不少池峪得的耳目。”
“行,这件事我来处理。”
卢怀方招呼过来卢子熹,吩咐了几句。
他转头又对我说:“哪些人有问题,我一定会替你查清楚的。”
卢怀方话还没说完,我陡然发现一把短刀静静夹在我书缝中间,案几的书籍堆积如山,不特意翻看根本发现不了。
卢怀方反倒比我还慌张,叹息道:“严兄,你看来又要被人算计了。”
“你怎么不怀疑是我带到来的呢?”
“你是聪明人,不会干这种蠢事。”
卢怀方伸手示意我把刀交给他。
“你呢?”
他夺过刀,说道:“你现在处境很危险,不能再被落下话柄,而我堂堂一个执宰之子,难道怕这个?”
他环视一周,趁没人注意,急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