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时昱告别后,她买了张去海市的机票。
那是她在请柬上看到的地址,如果没猜错,海市应该是沈湛和江岁长大的故乡。
四个小时的路程,下了飞机的陆熙,脚踝肿得像馒头。
天刚擦黑,气候宜人的沿海城市,到处都是鲜花簇簇,空气中都带着咸湿味道。
相识十年,还是第一次来你成长的地方,嗯,很美,只可惜她再也不会来了。
打车去了请柬上的元和酒店,办理好入住。
在经过一楼大厅的时候,恰巧看见工人把沈湛和白芷的人形立牌,放在了宴会厅门前。
里面正在如火如荼的布置着,鲜花、红毯、水晶吊灯。
陆熙站在那里看了许久,脑子却空白一片。
累了,连思想都罢工。
她转身离开,乘电梯上楼,刷开房间的门。
将自已扔在大床上,看着天花板,一声喟叹后,暗哑开腔,“沈湛,你恨我恨到,都不肯邀请我见证你的幸福吗?”
入夜,属于整个城市的狂欢才正式开始。
从7点到12点,陆熙走了他走过的路,吹了他吹过的风,吃了他吃过的小吃,买了他买过的纪念品。
不同时间,相同空间,她想以这种方式来跟他告别了。
海风吹起她散发着栀子花香的长发,不远处的一个全副武装的男人,对准她摁响了相机快门。
*
翌日早晨五点,酒店顶层的总统套里,沈湛已经起床准备了。
没有化妆造型师,没有摄像照相跟拍。
沈湛取消了所有冗长繁杂的程序,只简单洗漱、穿衣、戴上新郎胸花后,就准备去江家“接亲”
。
打开手机微信,和陆熙的聊天还停留在几天前。
想着秦乔婚礼已经结束,她为什么不联系自已?
“陆熙,今天下午我派人…”
语音被急促的门铃声打断,沈湛上滑取消,一边扣着宝珀腕表,一边走过去打开了门。
“沈先生!”
江怜神色慌张,鼻尖渗汗,气喘吁吁地将手机递到沈湛眼下,“白、白芷,白芷被绑架了。”
沈湛定睛一看,手机照片里白芷被五花大绑,身上还穿着白色的婚纱。
江怜缓了缓,继续道:“就在家里,刚刚换完婚纱,白芷说勒得慌,想去院子里走一走,结果,结果一个不注意人就怎么都找不见了!
又过了一会儿,我的手机里就收到这样的照片。”
沈湛浓眉微蹙,“绑架?”
江怜着急:“一定是了,沈先生,您想办法救救她呀!”
沈湛扯了胸花,坐到沙发上点燃一根烟,“既是绑架,那就等着绑匪开条件吧!”
江怜蹲到他面前,“沈先生,白芷会不会出事?”
沈湛掀起眼皮看她,“至少在得到他们想要的之前,她不会有事。”
烟雾弥散,江怜呛得咳嗽了几声,“沈先生,您怎么不着急啊?”
这时,孙哲刷开了房门,步履匆匆直接来到沈湛面前,“沈总,夫人出事了!”
沈湛顿住夹烟的手,抬眸,“你说什么?”
“照片是送到前台的!”
孙哲从牛皮纸信封里拿出几张照片,“夫人身上有伤,不知道…现在是不是无虞。”
沈湛拿起陆熙的照片,一张是在海边,一张是被掳上车,最后一张是在被鞭子抽打。
他颤抖着手捻灭烟蒂,电话铃声在这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