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深对她的评论有些哭笑不得,但是事实确实如此。
佣人把插着白梅的素色瓷瓶送进房里,还顺带给霍深捎了句话,说四老爷有要事找他。
霍深刚想拒绝,就被谢君斐催着起身:
“快去看看吧,别老守在我面前。”
“战决咱们早点回家。”
听她这么说,男人只能从善如流地起身,取下挂在门边的大衣便走了。
看着男人离开后,佣人低头不敢看她时慌乱的眼神。
谢君斐轻笑一声,不动声色地端起桌上的骨瓷茶杯喝了口茶水。
原来是有人想着支开霍深,好方便摆弄自己这个“软柿子”呢。
果然,霍深走了之后,守在院里的佣人便跟着散了大半。
昨晚睡觉的时候,霍深便对她说,他房里的管家是父亲一手培植起来的心腹,非常可信。
所以谢君斐披着衣服起身,很放心地吩咐管家,让把偷懒跑路的佣人们全记下。
少女脸上早没了对待霍深时的温柔小意,神色冷淡道:
“那些都是下四房派来的眼线,现在是特殊时期,你随便找个由头,都打了出去。”
管家垂下眼睛低声应是。
再低头看那名单,居然真的和霍深排查出来的相差无几,心里顿时对谢君斐生出了点敬意。
看来他之前是小看了这位姑娘。
果然,能被他们少爷看上的女人,都非池中之物。
霍家家大业大,老宅里规矩也多。
按照族规,爷们很少插手院内的人员调动,这些事情基本上都是女眷们说的算。
谢君斐没来前,是霍妈妈帮霍深管着。
后来霍妈妈忙于事业,分了心,让下四房的人在佣人中做了手脚。
原先霍深不方便插手,便一直放着。
现在有了谢君斐这个夫人,那便名正言顺起来了。
管家恭敬地应下差事,动作快极了,很快便通知那群人让他们滚蛋。
有个杏眼香腮,年龄和谢君斐差不多的女孩不愿意,当场便在院子里叫嚷起来:
“我明月在这院子里呆了这么长时间,她谢君斐算是个什么,还敢教训起我来了!”
“要我说,她不过是爷们没瞧过的野货,新鲜一段时间就撇开的货色,现在反倒还骑在我们这群老人头上来了!”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没一点大家闺秀的架子就算了,居然还想端着夫人太太的款儿来欺负我!”
这话说的难听极了,在屋里侍奉的管家气得大喘气,刚想说什么,就被谢君斐一个眼刀飞了过去:
“跟她废话什么?把她按在院子里给我打。”
“管不住嘴就扇巴掌,打到她说不出话为止。”
听她这么说,管家欲言又止:
“可是大小姐,她不是平常人,她的妈妈是”
还没等她说完,同样站在屋里煮茶的一个圆脸丫头便一阵风似的冲出房子,对着院子里那个嚣张跋扈的明月脸上便是一巴掌!
巴掌声音清脆,直接吓住了站在回廊里看热闹的四夫人和侄女。
那圆脸丫头瞪大眼睛,指着明月的鼻子便骂道: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居然还敢在这里喊叫!”
“再敢多说一句话,我撕烂你的嘴!”
明月乍然被打,捂着脸难以置信:
“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打我?”
“我告诉你,我妈可是——”
话还没说完,坐在里屋的谢君斐便掀开帘子,神色冷淡地接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