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前台。”陆宇川瞧了他一眼,“我可是很听你话,不和陌生人聊天。”
乔时洲颇为无语:“我是说聊天的时候要注意不要暴露太多自己的事情,你怎么还曲解我的意思。”
“我觉得差不多一个意思。”
乔时洲:“……”
卢子飞很凑巧地将保姆车开过来,载他们前往牛杂煲店。
牛杂煲店离片场不远,店面很小,里边只有几张桌子,没有包厢,陆宇川一进门就皱起眉:“没有包厢?那前台为什么让我提前打电话说一声。”
“可能是店比较火吧。”乔时洲挑了张最里面的桌子,背靠大门坐了下来。
刚坐下没多久,便听见身后传来吵闹的嬉笑声,他回头一看,其他几张桌子已经全部坐满了。
陆宇川没法再挑剔什么,拿过菜单,将提前打听好的招牌菜迅速地点好了。
他们面生,又不到两分钟就点完了菜,老板好奇多看了他们几眼,边记菜名边瞅着他们,忽然哎呀一声,指着乔时洲说:“你不是那个谁吗?”
乔时洲装糊涂:“谁啊?”
“那个……”老板紧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老婆经常追着看的那个……忘记叫什么了,古装剧,姓……姓孟的!”
“是不是长得很像?”乔时洲对他笑了笑,“好多人说我跟他长得像。”
闻言,老板对着他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你不是啊?是挺像的……你这长相,上电视也不比那谁差。”
“谢谢老板。”乔时洲适时转移话题问,“我们的菜要多久能上?”
“很快。”老板确认了一遍菜品,听见有人喊他又匆匆走开了。
乔时洲对上陆宇川好奇的视线,问道:“怎么了?”
“我还以为你会承认呢。”陆宇川略微不解,“当初去村里拍综艺的时候,大姨问你不都直接承认了?”
乔时洲想了很多说法,比如村里就那么多人,承认了也只是多几位村民,这会儿承认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但是旁边的人是陆宇川,他不用说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最后他只是语速缓慢地说:“有点累。”
乔时洲原本觉得自己能够很好出戏的,如今才发现只是前几部戏剧情轻松,出戏比较容易而已。
在《孤独的爱》里他分明是一个没有情绪感知的自闭症患者,可自己却没办法办到像方阳那样没有任何情绪。
前期还好,方阳家还没开始争吵时,他只是一个专注于搭建积木的小孩。当剧情不断推进,方家的争吵越来越激烈,气氛越来越沉闷,他的情绪也随之低落,下戏后常常觉得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
刚才经过陆宇川的安慰,心情不再那么郁闷,但是情绪上的疲惫不太好消除,在公众面前,艺人总要保持完美的一面。乔时洲现在提不起精神应对,只能装作自己是长得很像“乔时洲”的路人。
陆宇川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说:“我们打包回酒店吃。”
“嗯?”乔时洲抬起头,“为什么?打包回去就不好吃了吧。”
“不会,这里回酒店也就十几分钟。”
说完,陆宇川不等他拒绝,起身找到老板,让对方将菜品打包。
菜都还没装盘,老板很爽快地答应了,动作利落地给他们装进打包盒。
好在酒店离得不远,回到房间,牛杂煲仍然冒着热气,盖子一掀开,浸透卤汁的牛杂发出油润光泽,诱人的香味充斥满整个房间。
乔时洲拆开筷子,还是纳闷:“为什么要回来吃。”
“在外面你放松不下来吧。”陆宇川给他夹了块肉,“房间里就我们两个人,不用顾忌那么多。”
乔时洲愣了一下,不用担心突发情况,确实要轻松一些,即使疲惫也不用勉强打起精神。他彻底放松下来,没什么形象地和陆宇川吃完了饭。
吃完饭,乔时洲下意识地想拿剧本,陆宇川拦住他:“睡觉前就别看了,你之前做了那么多准备工作,明天去片场再看又不是来不及。”
乔时洲想了一下,再看剧本确实容易又陷入压抑的心情中,便听话地将剧本放好了,收拾收拾躺到了床上。
陆宇川洗漱回来,见他对着天花板发呆,低头捏了他一下,“想什么呢?怎么还不睡。”
乔时洲侧过身望着他,说:“我在想还有几天杀青。”
陆宇川扬起一个笑,面上隐隐有些得意,“没几天了吧,之前不是说两个星期。”
“嗯……不好说。”乔时洲有些苦恼地说,“我看曹导估计两个星期拍不完。”
其实他的戏份并不重,如果满满当当排在一起,一个周也能拍完,但他现在觉得两个星期似乎都不太够用。。只是曹庭敬挑剔,常常不满意重拍,还剩几天就满两周了,剧本上的内容只拍了二分之一。以曹庭敬的速度,要用几天拍摄剩下的二分之一,乔时洲觉得不太可能。
陆宇川一愣,“那还要拍多久?”
“这得看导演了,快的话一个星期,慢的话半个月。”乔时洲是第一次在曹庭敬手下拍戏,之前听说过对方挑剔的性子,只觉得别人夸张,现在真的到对方手里拍戏了,才发觉外边传言句句属实。
幸亏孙梁成也知道曹庭敬的磨蹭,给他留了一个月的时间,不用担心撞行程。只不过真要多拍一段时间,对陆宇川来说不太友好。
他们两个之间只有一张几乎透明的窗户纸,陆宇川每天坦然地向他表达爱意,他也亲昵地粘着对方。在外人看来,他们仍旧是相爱已久的情侣,只有他们心照不宣,等待着最后期限。